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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情感 |
分类: 旧欢若梦 |
轻触微温
文/风为裳
A
2005年深秋,花好24岁,坐在酒吧一角,目光不知所措,手边放着一本毛了边的《全宋词》。
他冲她打了个响指,怎么在这里?
这不过是开场白,他对无数女孩说过。那些女孩的目光便会地盯在他的阿玛尼或是他俊朗的脸上,一拍即合,便直奔暗夜里的欲望而去。好就在一起住一住,不好,天亮说分手。
花好依旧低着头。眼前这个女子有些木,或者是手段更高些?乔其知道有一类女孩外表清纯,看似天真无知,内里却城府很深。要什么,砍瓜切菜般无情。
不过,乔其喜欢跟聪明的女孩斗一斗法,用流行语说是PK,特别是床上的PK。
他抖了抖烟灰,除了我,你等不来更好的了!花好有些惊恐,目光抬起来,又倏地落下去。风月场里,乔其阅人不少,不知怎的,她的目光一抬一落之间,看到她眼里的落寞,他有些心疼。
他给她披上自己的西装上衣,我们走。
把她从酒巴里领来时,他哼起了一首老歌。花好说:我知道这歌的名字,妞妞。
他有点吃惊,这是一首流行度不是太高的歌,而且她的年龄,怎么会知道?
花好半调皮半羞涩地笑了,说家里的旧磁带,没事时,常听。
还挺有缘份的。我叫乔其。他伸出手。花好怯怯地握住,沈花好。他笑了,知道这一定是她的真名字。花好,他笑着摇摇头。她的目光硬了起来,抬高头说:怎么了,乡气?乔其吹了声口哨,五陵少年一样轻浮:还挺像刺猬的?
下车时,他握住花好的手,发现她手里全是汗。怕我?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拍了拍她的头:别怕,当我是你哥就行。说完他自己先笑了,有那样认识的哥吗?他坏坏地冲着她耳边说:情哥哥。花好的耳根都红了。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像清晨的露珠。
他想,这样纯的女孩子能做什么?这样想着,身体的某一处居然蠢蠢欲动,有多久,他没像个小伙子一样冲动了?他以为自己老了呢!
花好大概从没见过那么好的房子,一进门,差点摔倒。他扶住她,她红着脸说了对不起。他玩笑着说:那一会就将功补过。她低了头,不吭声。
他是城中较早玩股票的,金融出身,成功地收了第一桶金后,偃旗息鼓,离了婚,开了几家铁艺厂。单身男人身边本就不缺狂蜂浪蝶,更何况这男人还镀着黄金。
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乔其看到花好朦胧的曲线,长发如云般高耸在头上。乔其很好奇她这样的女孩应该出身在好人家,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看完了一张碟,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发现浴室里静悄悄的,他走过去敲敲门,他听见低低的哭声。
他咬了一下唇,说:出来吧,我不会动你。
花好出来,仍穿了那件宽宽大大袒胸露背的红裙。他下巴指了指那套丝质睡衣,穿这个吧!
花好的目光坚硬,我不穿别的女人穿过的东西。
乔其睡在床的这一边,花好睡在另一边。黑暗里,他把身体向外挪了挪,暗笑自己:怎么弄得跟少男少女似的?
许久,乔其问:怎么会去那里?那里是“水绿冰蓝”酒吧,城中玩得起的男人都知道那里的单身女人多是钓鱼的,等着被人带回家或者是包养。
花好不吭声,长长的手臂却缠了上来,柔软,有异样的清香。他说:不要这样,我自制能力可差。她的身体发抖,他把她抱进了怀里。
乔其的手掠过花好微凉的身体,那身体变得冰冷,他自己,却热血沸腾。
她很笨拙,一如在酒吧里的不知所措。他攥住那双下意识往外推他的手,他说:妞妞,跟我来就好。
她咬住他的肩,很疼,却更像给了他某种力量。原来,他不是老了,而是没有遇对人,没有碰到他想要的身体。
终于,两个人都成了落岸之鱼,乔其说:陪我两年,或者三年。花好没答应也没拒绝,她转过身去,给了他一个绝决的背,问:你不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吗?他搂过去,想问,却终究没有张开口,只说:你不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