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在五月陆续离开人世:友人的父亲,同事的父亲,即将毕业的学生,还有,曾扮演87版林妹妹的陈晓旭。因病,因老,或者,因为我们还不能完全清楚的原因。
窗外的五月,一般的明媚,看来,天地确乎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逝者如斯,暑往寒来,在达人眼中,还如电光石火,白驹过隙;在天地看来,却浑浑噩噩,通没关系。
从前读陶渊明的这首诗,只觉伤感冷漠,而今,却能体会到无情之美: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我所喜欢的愤青学者李零,曾在《花间一壶酒》中自述名字的由来:零就是一无所有,意即不要把自己当回事。于我心有戚戚焉。曾数次放厥词,活得越老越明白,越晓得人生智慧就是别把自己当回事——但不能把别人也不当一回事,前者,庶乎可使自己不那么可笑,后者,至少可使自己不变成魔鬼。
所以,对待将来自己不可免的死亡,虽然不能像乾隆弟弟荒唐五王爷,活着就给自己大做道场,扮死鬼大捞供品吃喝,也当尽量采取“何所道”的态度,开心点算了。对于他人的逝去,却免不了写下几行字,聊表悼怀之意——我辈凡人,究竟不能如天地般无语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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