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祖先最早留下的岩画告诉他们的后代：绘画艺术源于生殖崇拜，创作灵感源于本能冲动。

后来，随着文明进步，涂鸦者视野不断开阔，逐渐不再拘泥画那玩意。为了种群延续和内部稳定，大自然使祖先逐渐意识到血亲繁殖的危害，他们开始用上遮羞物，以尽可能减少这种事情发生。再后来，还陆续出现伦理道德，以规范大家的行为。绘画艺术之本源，也就跟着藏进了衣物里。

再后来，经过漫长封建社会，画家们只能寄情山水之间，绘画这门艺术与性的干系越来越少，久而久之，人们几乎忘了它的起源，直到西方文艺复兴，才开始重新回归。这时候的人体绘画，已经走上艺术道路，但性仍在其中若隐若现，就如《沉睡的维纳斯》左手遮掩的羞处。

站在历史长河边看，人体绘画与性意识密切关联。绝大多数从事创作的人，也都存在这种意识，至少是潜意识。比如，我本人写小说，根据情节需要进行情色描写时，偶尔就会跟着产生性冲动。既然大家都是血肉之躯，我想画家们在创作时，估计也难免俗。我这么说，并非否认一定不存在那种心无杂念，视艺术至纯至圣的人。那是真正的天才，上苍造他时，就赋予了他这种使命。为此，不惜将他大脑的某些区域搞残，以便一心一意地完成任务。天才与疯子只一步之遥，这样的天才不是完整的人。而我们大多数人却不是天才，所以，很难那样心净如水。即使嘴里那么表白，仍然难以令人置信，甚至自己都不会相信，不过自欺欺人而已。

很多举世闻名的大艺术家，他们私生活中的所作所为，不但与纯洁与神圣毫不沾边，反而往往令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比如毕加索，一生不但女人众多，八十多岁还能雄起，将二十多岁的女人征服胯下。比如刘海粟，一生也是阅女无数，人生迟暮之时，还对风流往事津津乐道，兀自笑吟吟沉浸其中。他们个个堪称玩女人的行家里手。这样的艺术大师，一生都离不开女人的身体，谁肯相信他们会以纯洁神圣的眼光，去对待女人的裸体。我倒是相信，他们时常用画笔和颜料，在画布上跟裸体女人性交。当然，性交的产品是一幅幅伟大的杰作。

由此再看画家李壮平以女儿为裸模的事，也就知道网友的争论是不可避免的了。挺李派很显然是这样几类人：一类是根本不懂艺术，而冒充很懂，生怕说出俗气的话，给别人知道自己不懂。这类人很虚伪。另一类是很懂艺术，但是中了艺术的毒，只见艺术的表象，忘了艺术的本源。这类人很单纯，很理想主义，从来看不见艺术与人性的关系，更看不见人性的复杂一面。此外还有一类是口是心非，心里全是屎，却口口声声说自己眼里有佛。这类人最是可恶。

倒李派估计同样也有几类。一类是所谓的道德卫士，很传统，很保守，看不得任何离经叛道的事。另一类则恰恰相反，内心不很干净，心里是屎，嘴里也是屎，所以会冷嘲热讽或肆意谩骂，骂得近乎口淫。前一类其实很可爱。后一类嘛，也不能说很可恨，至少他们不虚伪，自己怎么想就怎么骂。

对于李画家本人，我并不愿过多评价，以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人到底纯洁与否，只有天知道，他自己的表白并不能算数。从面对媒体的言论，感觉父女俩其实都很傻很天真，没有太深的城府。尤其是他的宝贝女儿，言语之中尽是值得推敲的东西。比如禁忌给香港摄影家做模特，却不禁忌给父亲画。这到底是为什么？说来说去，还是清楚做裸模不那么简单，因此不相信别的异性，只信任自己的父亲。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涉世未深，白纸一张，过分崇拜自己的父亲，完全相信父亲的话，是很可能的。假如说有错，错不在女儿。

还有李画家自己说的“给别人做模特，还不如让父亲画你”，听起来也怪怪的。与其说不相信别人，不如说还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潜意识。让人联想起前些年一个王八蛋，分别奸淫了三个亲生女儿。被逮捕时，竟然还振振有词：“我的女儿，凭什么一定要给别人操！”当然，拿这件事类比，的确非常过分，或许会挨网络粪青痛骂。但这两句话的句式的确惊人雷同。我倒是愿意希望李画家的确是个艺术至上的人，只是不知道即使为艺术，也不该超越伦理道德。此外，他显然也没读过《圣经》，不知道在“利未记”十八章六至十八节中，耶和华曾罗罗嗦嗦、不厌其烦地跟我们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作为父亲，过分专注和品评女儿的身体欠妥，尽管处于青春妙龄的女孩，她的身体是世上最美丽迷人东西。

假如果真这样，只能说李画家属于传说中的天才。因为天才与疯子只一步之遥。只有天才，才胆敢挑战世俗，也喜欢挑战世俗，乐此不疲地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

问题是有些事情做就做了，未必一定要到处去说。一旦说了出来，必然也就变了味道。出来混还是低调些好，既表示谦虚谨慎，也避免被搞到风口浪尖。假如说出来只是为了炒作，换取名利，那么这个父亲可实在是太对不住女儿了。这件事势必影响女儿未来人生走向，对二十三岁的女孩意味着什么他该清楚。说心里话，我不是流氓，但属俗人中的一员。至少我看到画上那对乳房时，做不到不联想起鲜嫩可口的水蜜桃，也做不到不联想到床上的事。

关于李画家以女儿为裸模的事，本不想做任何评论，但目睹网络挺倒两派争论不休，搞得面红耳赤很不和谐，双方又大多说不到点子上，思前想后，还是说上几句。就几句。

附：《圣经》利未记十八章六至十八节

6、你们都不可露骨肉之亲的下体，亲近他们。我是耶和华。

7、不可露你母亲的下体，羞辱了你父亲。她是你的母亲，不可露她的下体。

8、不可露你继母的下体，这本是你父亲的下体。

9、你的姐妹，不拘是异母同父的，是异父同母的；无论是生在家，生在外的，都不可露她们的下体。

10、不可露你孙女，或是外孙女的下体，露了她们的下体，就是露了自己的下体。

11、你继母从你父亲生的女儿，本是你的妹妹，不可露她的下体。

12、不可露你姑母的下体，她是你父亲的骨肉之亲。

13、不可露你姨母的下体，她是你母亲的骨肉之亲。

14、不可亲近你伯叔之妻，羞辱了你伯叔，她是你的伯叔母。

15、不可露你儿妇的下体，她是你儿子的妻，不可露她的下体。

16、不可露你弟兄妻子的下体，这本是你弟兄的下体。

17、不可露了妇人的下体，又露她女儿的下体；也不可娶他孙女，或是外孙女，露她们的下体，他们是骨肉之亲。这本是大恶。

18、你妻还在的时候，不可另娶他的姐妹作对头，露她的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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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5

江苏·连云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