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冲上云霄2》谈起内地职业剧缺失
(2013-08-07 18:17:25)
十年之后,TVB推出《冲上云霄》续集,吴镇宇与张智霖等人饰演的飞行员依旧有着热血激情,在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里带出职业剧的成分相当足够,外景风光与专业素质相得益彰,对于观众而言是必须受落的职业剧。从1992年《壹号皇庭》开始,TVB制作了数十部有关专业人士的职业剧,职业囊括律师、法官、医生、教师、警察、厨师、消防员、廉政公署等,深层原因与中产阶级成为香港社会中坚力量有着深层原因,专业主义是社会稳定的必要前提。TVB职业剧的崛起,与香港电影的衰落几乎处于同一时间点,巧合之外更有必然因素。与香港职业剧的大行其道相反,内地电视生态环境,却难有职业剧健康发展的土壤。
职业剧需要以编剧为核心创作,显然单凭这一条就无法实现良性循环,编剧在内地电视剧制作过程中是最没发言权的主创,更何况诸多职业的明规则潜规则都无法呈现给观众,尽管很多门道都是众所周知。香港职业剧里出镜最多的要数警察、律师和医生,特别是警察,更是分部门,可以精细到情报科、鉴证科、PTU、交通部、谈判专家、反黑组、法证部等等,然而在内地只要涉案就无法在黄金档播出,再加上不能正面表现犯罪细节、警察办案的真实流程和专业性都未必可以表达,于是内地警察在2004年之后就显得单调。再说到律师,鉴于香港地区属于英美法系,庭审辩论是重中之重,内地属于大陆法系,律师难有戏剧化表演。至于医疗剧,本应该做得更为职业,然而《心术》、《柳叶刀》、《医者仁心》等剧却也难以获得观众充分肯定,这些剧集在专业方面的表现不够平衡,医生的情感纠葛反而占据过多篇幅,而观众异常关心的过度医疗、回扣及红包等结构性痼疾,又不能正面剖析。显而易见,在相当长时间内我们难以奢望出现与港剧《妙手仁心》、日剧《白色巨塔》和美剧《豪斯医生》、《实习医生格蕾》相接近的医疗剧。
2013年内地职业剧,难道要数宁财神的荒诞讽刺喜剧《龙门镖局》?或者说内地这些年就以职业逗趣的是赵本山的《乡村爱情》系列?通过海岩的际遇,我们可以发现观众口味重,更喜欢强情节的剧集,海岩在放弃大红大紫的言情公安剧之后,先后尝试的《五星饭店》、《舞者》(以及尚未播出的《独家披露》)都可以称得上职业剧,然而观众反应就平淡。即便收视率不能确切市场的全部信息,然而在《黎明之前》和《甄嬛传》之后,收视率前几名基本上就被粗制滥造的无聊戏霸占,无论是荧屏还是手机屏、电脑屏,大受欢迎的无非是宫斗、抗日、婆媳斗、正房斗小三以及脑残穿越斗,整体生态恶化到如此地步,劣币驱逐良币倒逼制作者和投资人更加不思进取,而电视台以收视率为标杆、视频网站在乎点击率,观众与创作者就只能以烂剧为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