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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们走在西域的大道上
我们从远古走来
西域,一直是块神秘之地,千百年来,许多仁人志士把它当着涉险之途扬名立功之机(比如张骞郑吉等,皆是主动请撄),历朝历代遗下大量记载的文献典籍,留下了许多困扰。西域,就是在我的幼年出生的穷乡僻壤,一些戏曲也以讲述和传唱的方式宣扬征西将军的丰功伟绩。就是现在,我手中有份清样,是位女性作家沧月的作品《七夜雪》,作品里魔教大光明宫便在西域雪峰之巅。我的执行主编凤歌的长篇巨著,其名《昆仑》,显示博大气势。可见西域的神秘魅力在资迅十分发达的今天,依然不减半分。
慢慢地我们成长中,便有了一些结论,一切围绕“西”的字眼都与之有些关联,如西瓜、西天、西王母等等。后来知道,一些与“胡”有关之物,胡服、胡笛、胡琴、胡舞、胡姬;胡桃、胡瓜、胡葱、胡椒、胡罗卜等等,十有八九出自西域。
一十三年后,张骞返回汉朝,受到武帝的重视。公元前123年,随大将军卫青出征匈奴有功,被封博望侯。公元前121年,与李广出征匈奴,因延误军机当斩,以爵位赎罪,免为庶民。两年后,复劝武帝联合乌孙,乌孙王及众臣不愿与匈奴为敌,便在西域各国开展游说外交,分赴大宛、康居、大胝、安息、身毒。两年后,乌孙王配备翻译和向导,护送张骞回国,并送武帝五十头汗血宝马。史籍上第一次出现西域人来到中原(我记得商王武丁之妻妇好墓里出现和田玉,有深目高鼻者西人之图案,据今有三千多年历史,不知如何解释)。
如果归纳起来,他应有两大贡献,一是“丝绸之路”的开启者,丝绸之路基本是以他的行走路线制定的。因为在西域长达十三年之久,对西域风俗人情地理环境熟悉,他功不可没地使汉武帝根除北匈奴之患。
今天,匈奴这个名字对我们来说是陌生而遥远的,可是处在张骞们的时代,为了根除这个巨大的后患,整个汉王朝差不多用了倾国之力,人口锐减一半。我们说起吕后,她被称为历史上最为凶悍的女性之一(其坏名声,竟次于慈禧)。刘邦过逝,匈奴单于来向吕后求亲,说什么按夷族之礼兄长死后,弟亦可娶嫂为妻,他虽然尊称刘邦为兄,但不可一势欺凌羞辱。吕后只得强咽而下。声称自己皮肤松弛了,不再好看了(其实她乃一村妇,不曾美过,又被项羽当过人质,使之变态),腿脚不便走了,已经年迈不中用了,并送了几辆马车和礼物,忍气吞声地打发匈奴使者。
所有的羞耻在武帝时代清算,西汉王朝积蓄了七十余年之力,把匈奴撤为两部,赶出沙漠之北。(西超骑马图)
朝廷下诏褒扬,“班超在西域二十二年,不劳中原之兵,不费大汉钱粮,而使远夷为之臣服,异族为之同心,削平叛逆,洗雪宿耻,建立了很大的功勋。”封班超为定远侯。
最值得称颂的是,公元97年,班超得知在遥远的波斯湾,有个强大的大秦,遂命甘英出使罗马,甘英抵达波斯湾东部,经安息国时,当地人害怕中国使臣一旦与罗马通商,他们的中转地位难保,诈称路途险且远,甘英信以为真,便长叹一声,返回西域。这一史实使我感叹不已,麦哲伦的探险,是为了证明他相信地球是园的,于是环球航行艰难地开始了,也一样充满了艰险和欺诈还有退缩和被判,但他却义无反顾向前。当年,张骞在从市面上发现商人贩的布料,便可以断定大月氏国可以翻山越岭而行。这也是张骞之所以是张骞,甘英之所以是甘英的缘故。如果甘英稍微顽固坚持一点,彼岸就是罗马,强大的东西方一次碰撞使会重写历史,可惜,历史不曾有假设。
唐初,太宗李世民命太子李治和名将薛仁贵进征西域,破西域联军,军至苦峪城,兵临城下,一举攻破此城。不料被哈密国元帅苏同宝大军层层围困不能突围(这位哈密元帅,打小就已熟悉),只好待援。哈密大军断绝水源,逼河水改道,欲困死唐军。薛仁贵发现城区遍生的锁阳,既可充饥又可解渴,命兵士掘而食之。为了纪念这次突围,改苦峪城为锁阳城。
这次西域之行,容我有些时间思考一些宗教问题。中国因儒家文化的影响,无法建构宗教体系,而影响最大的却是来自西域的佛教。本博曾发表过《一千多年来,基督教难以登陆中国》,基督教文明为了进入中国,几次机遇均是天赐良机(唐太宗至武宗年间二百余年里,元代期间忽必烈要求马可·波罗带一千名传教士来中国等)。它用尽了各种手段,从历史来判断,尽管现在基督教在中华大地上盛行一时,但本人依然不敢断定它能扎根下来。本文贴在天涯社区,招致各种观点,争议之多,令我惊讶(这不是我现在要说的主题,只不过作为参照随笔提起)。而佛教,则兴起于乱世,成型于混浊岁月,却能牢牢地扎根于中国大地。何也,是我们宗教界人士,不辞辛苦,从西天请神回东土来;而基督教则是反复灌输和传教。
首先想到的是三国时期的朱士行,他是河南禹县人,因为两位兄长相继生病而亡,其母害怕他遭同样的命运,送至寺院,少年出家,据说他是受戒第一人。他聪明好学,因经书翻译晦涩难懂,又苦于无原文对照,决定西天取经回。从洛阳白马寺出发(另说从西安北出发),去于阗(另说是吐鲁番地区)。当时此处大乘佛教十分流行,他抄录九十品《般若经》梵本,让弟子带回东土,遭小乘佛教教徒的阻挠。惊动了国王。他对国王起誓,如把这些经书放进火中焚烧,不失一字,便可断定在汉地流传。投入火中,火即熄灭。国王被神迹感召,使经书传回中原。
朱士行一直没有回到中土,他也是唯一没能留下舍利子的得道高僧。死后焚烧其身,留下的尸骨如钢铁般的坚固,敲得砰砰声响。一位在场高僧合十曰:“你若真得道,身体亦當会灭,不必作此惊世之举。”于是朱士行的尸骨应声而碎了,成为齑粉。此事很快流传开来,这就是“金刚不坏之身”的来由。
另一位求法的西行之人,是晋代高僧法显,他西域之行,已年逾花甲高龄,从长安出发,经西域,取道印度河流域至恒河流域,穿行尼泊尔南部,渡海狮子国(今斯里兰卡),航海东归,经爪哇(今苏门答腊),转北航,在山东崂山登陆。看看这几行字经历,就可以了解晋代高僧的惊世骇俗的艰险历程。(西行法显)
法显时代过了二百二十八年,有位三十岁的僧人玄奘(小法显一倍年纪),在某个深夜,偷偷出了长安城,这位行脚僧开始了漫长的西域之行。于是,我的脑海里晃荡起一首儿歌来:“唐僧西行咚鼓咚,后边跟着一个孙悟空;孙悟空呀跑得快,后边跟了个猪八戒……”尽管他是偷偷西行的,回来却得到了王侯将相的礼遇。他园寂时,整个长安城放假三天,不进荤食,不看歌舞,朝廷为他举行国葬。(唐僧玄奘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