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下学院的山丘去了画廊。那是个漂亮令人喜爱的小地方，摆满了迷人的老画儿—《洛夫莱斯上校》大大的女人似的眼睛在看着人们；《查理二世》神情忧郁；《查理一世》脸色苍白。这些老人物画都摆在一个可爱的角落里。那里荷兰的绘画收藏煞是丰富，画家包括了库普 [1] ，坦尼尔斯 [2] ，瓦沃曼 [3] ，约尔当斯 [4] ，霍贝玛 [5] ，凡·德·威尔第 [6] 等一批。我喜欢那些充满人情味儿、健壮而高贵的荷兰人。我看到了一二幅华多 [7] 的画，可迷人了；古多·雷尼 [8] 的几幅也很棒，了不起的牟利罗 [9] 有三四幅，还有委拉斯凯支 [10] ， 提香 [11] 和 雷诺兹 [12] 等人的画。普桑 [13] 的一些画古怪而有趣。这真是个美妙的小画廊，地方那么小，可收藏却是那么丰富。我愿意带你去那里，然后再去美术学院看现代画。论老画儿，哀伤就是美，而新人的画要这样可是可怕有呀，比如巴斯蒂安·拉佩基的画。老画的哀伤是丰满的，可新画的哀伤则是残酷的，具有毁灭性。路易莎，我亲爱的，你落后了快有一个世界啦，而我则正处在世纪的尖角上。所以说你很舒适，很迷人，而我则难受，招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