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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的画

(2005-12-20 14:41:13)
分类: about劳伦斯
 

劳伦斯: 丹青共奇文一色

劳伦斯这位旷世天才,命中注定要在生前百遭劫难,如同他的图腾凤凰那样死后而辉煌再生,其生前受难的深重与其死后声誉的隆盛是成正比的。

    他在英国文坛上颇有几次振聋发聩的遭禁记录:被誉为英语《圣经》的长篇小说《虹》出版伊始便遭禁并付之一炬,理由是“黄过左拉”;其如诗如画的寓言小说《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更是以“邪恶的里程碑”罪名运交华盖,在西方直至六十年代才开禁,至今在一些国家仍是禁书,算得上是“跨世纪禁书”了。而作为一个业余画家,其画展竟也惨遭警察洗劫并险遭焚毁,此事引发的一系列诉讼在英伦产生的振荡并不亚于两次小说遭禁。真是命运多舛,祸不单行。大半年后,劳伦斯便怀着对故土英伦的万般爱恨情结病死他乡。

   劳伦斯以票友画家身份遭难,罪名又是“有伤风化(indecency)”,治罪的根据是1857年制订的“淫秽出版案"。这次查禁被称为“检查史上臭名昭著、贻笑大方的愚昧标本”。

    是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备受攻讦、横遭厄运的那一年,劳伦斯不甘雌伏,委托友人为之筹备在伦敦举办画展,展出自己的25幅油画和水彩画并出版其绘画集。这些画是劳伦斯近3年来身染沉疴坚持笔耕之余的呕心沥血之作。他感到绘画的冲动时有超过写作的冲动,最初曾有两周内作画3幅的记录。他甚至真地认为自己与生具来的绘画激情开始寻到了爆发的契机,对友人自鸣得意地表示“我要转而当画家了”。

事实上,他一直忙于在国外出版《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并设法将书运进国内,为此而心力交瘁,同时还在拖着病体坚持创作诗歌和文艺随笔,作画仍属业余。但自幼开始的绘画训练,经过多年的实践(如亲手为自己的书设计封面),此时画技已至深湛,进入自由境界,虽未刻意求工,却于大自在中浑然天成,他幽默地用意大利语自称“Molto moderno(十分现代)!”

    这些绘画一经展出,便颇受观众和收藏家青睐。短短20天中,观众流量达12,000人次,其中几幅画立地成交售出。那些天中,华伦美术馆门前书有劳伦斯名字的鲜艳旗帜迎风招展,观众络绎不绝,称得上1929年夏天伦敦城里蔚为壮观的一景。吸引观众的还有劳伦斯那洋洋万言的画展及绘画集自序(收入本书),实则与其绘画技巧无半句干系,全然是对衰败的英国绘画和穷途末路中英国画家和画论家的药石之言。汪洋恣肆,铺张扬厉,是散文,是美文;淹通古今,旁征博引,是论文,是考证;激浊扬清,切中肯綮,是檄文,是战书;嘻笑怒骂,诙谐洒脱,是随笔,是杂文。一时间,恶名与流言齐飞,丹青共奇文一色。

   劳伦斯之所以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中积一生绘画训练和体会而爆发艺术“井喷”,更重要的一个原因,窃以为,是他历尽磨难,参透红尘,将人生与艺术互为观照,将生命提高到艺术的高度,以文学与绘画两种形式表现生命活力的艺术美,在艺术的生命这一强烈磁场里艺术与生命水乳交融。这是认识劳伦斯文学与绘画的重要标志。劳伦斯早期的创作中这种追求便初露端倪,在他的《儿子与情人》、《虹》、《恋爱中的女人》等作品中,不难发现他塑造的画家形象和对拉菲尔前派、文艺复兴艺术和未来派绘画的评述,甚至对中国水墨画的偏爱。这些见仁见智的一家之言绝非人云亦云,而是颇具个性的真知灼见。待到其生命后期,艺术观念上的顿悟飞跃与艺术手法的炉火纯青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作品着意营造出形而上的生命艺术氛围,如《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体现在视觉艺术上,其绘画作品似更为直观。可以说劳伦斯的文学与绘画这两种天赋和资质在他自身相互渗透、相互补充,造就的不仅是一个作家和画家,而是一个非凡的文艺通才。

    如前所述,劳伦斯晚年小说与绘画表现的是形而上的生命艺术氛围,生命是被纳入艺术磁场和审美范畴中得到升华的。因此,欣赏他的绘画就如同理解《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一样,首先需要的是超越时空和个人的自由心态,是审美的眼光。劳伦斯的绘画便是这种审美意识观照下的生命表现。

   《复活》、《圣徒之家》、《火舞》、《发现摩西》、《薄伽丘的故事》等这一系列油画和水彩画,无不透着浓郁的生命活力,色调大多鲜明,形象夸张变形,营造出强烈的视觉张力。这与他的小说做法如出一辙──“展示宇宙间强大、自然、时而是爆破性的生命,破坏传统的形式,为的是还事物以本来面目''(详见拙译《〈虹〉序》)。这大抵属于表现主义的范畴。劳伦斯绘画则更专注于表现生殖的美、性爱的纯美。如此世俗的关切通过表现主义的形式凸现在画布上,是足以引起误解和仇视的。劳伦斯的“误区”一直在于将性象征化、诗化、主义化而从不脱离世俗的符号,被林语堂称作含蓄着主义的性交。这个“误区”的美一直在经受着一代又一代世俗的残酷曲解与考验。

   

    1929年的伦敦警察掠走了劳伦斯的画作并扬言付之一炬。此举终于逼急了明哲保身、苟且偷安但仍念念不忘勾心斗角、暗伤其类的英国文学艺术界绅士,包括一直排斥劳伦斯的布鲁姆斯伯里文学圈子中的名人、甚至劳伦斯画展序言中诛心批评的几位画家和评论家。人们同仇敌忾,奋起抗争,为劳伦斯,也为艺术讨个公道。他们发表请愿书为劳伦斯声辨,组织专家鉴定组证明劳伦斯是真正的艺术家,直至对簿公堂。他们严词谴责警方的恶行,指责警方开了一个恶劣先例,赋予警察随意查抄和毁损艺术品的权利。当法官执意否定专家的鉴定时,与劳伦斯久已失和的布鲁姆斯伯里文化圈的女赞助人奥托琳.莫雷尔夫人拍案而起,冲法官发指眦裂道:“该烧的是他。”

生命夕阳中的劳伦斯,一反平日的激昂愤世与刚愎自用,为保护自己心爱的画作免遭火焚,委曲求全,提出折中方案,以永不在英国展出的条件换回被劫走的画作,从而得以苟全──“我再也不想上十字架,再不想当烈士”。

   劳伦斯的画终于得以保存下来,被大学和博物馆收藏,成为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如今堂而皇之地重返英伦,艺术胜利了,人类的宽容精神胜利了。如果有幸亲眼目睹这些真迹,有幸透过这些泣血之作接收70年前这位天才的气场,就能真地感知他的画魂。我期待着这一天。

劳伦斯的画作散落世界各地,很难收集齐全。在著名劳伦斯学专家凯斯·萨加博士的多年努力下,基本寻找到了他的重要绘画作品,包括他的一些临摹画作,将这些真迹照片裒集成册,将劳伦斯的天才画作集中呈现给文学和艺术爱好者。萨加博士并为此写出了洋洋四万字的学术研究文字,追述、评价劳伦斯的绘画生涯,探索劳伦斯的文学与绘画活动之间的互动关系,使劳伦斯这位艺术通才的形象更加立体、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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