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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排达标跟政绩挂钩的隐忧
(2007-11-24 12: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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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事评论 |
国务院批转了《“十一五”主要污染物总量减排考核办法》，将减排不达标跟政绩挂钩。国家环保总局官员称包含了一票否决制和责任追究制两项内容。某省规定，“哪个地市完不成减排任务，地市党政一把手就地免职。”（《21世纪经济报道》2007年11月24日）
曾几何时，对地方官员来说，环保工作好比一道单项选择题：要环保还是要地方经济的发展。鱼和熊掌之间，不管做题者嘴上说得再“绿意盎然”，行动上还是多半还是勾了地方经济那个选项。现在，这道选择题增加了一个新选项：环保、地方经济、乌纱帽。
环保是政绩，经济建设也是政绩，乌纱帽是创造政绩的“逻辑起点”。这三者之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乌纱帽更是恋恋不舍者也。非要选择，最终最有可能舍弃哪个？这是个自明性的命题：乌纱帽第一，经济第二，环保第三。正因为这样，减排达标和政绩挂钩的新规，给我们带来的隐忧，怕是多于喜悦。
为了环保，必须减少污染物的总量排放。环保工作不尽人意，最终拿出“减排不达标，就地免职”这把尚方宝剑，奏效固然奏效，问题在于，法治社会的“尚方宝剑”只有一个，那就是法律而非政府部门的“就地免职”红头文件。环保方面的法规，早已颁布，其效果如何，想必地球人都知道。法治不管用，再用人事免职来要挟，势必造成“尚方宝剑”的多元化，其危害在于，人们对法律不再敬畏，而是期望人治的回归。伴随着人治而来的，则是“免死金牌”和“随意封赏”的泛滥。将减排达标和政绩挂钩可以，但是，将这个征集和地方官员的乌纱帽挂钩，未必合适。也就是说，挂钩的合法性本身，就颇值得怀疑：“环保部门也管人事任免吗？”
减排达标和政绩挂钩，未必就能真的将污染物的排放量降下来。前面说过，在环保和发展地方经济之间，地方政府更倾向于后者。道理很简单，在一个GDP至上的时代，哪个领导能把GDP的增长给做好，就是最大的政绩。环保工作也是政绩不假，但相对于经济建设而言，只能屈居第二位列。很不幸的是，缺乏科技含量的GDP，除了牺牲环境，损耗能源，暂时别无更好的捷径。经济与环保矛盾，环保给经济让路，据说是西方工业化国家的“经验”，我们没法绕过这道门槛。没有经济政绩，环保工作做得再好，地方官员别说“进步”了，能不能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已经很成问题。
免职要挟不出环保积极性，只能逼出一些歪门邪道。为了GDP政绩，为了不丢乌纱帽，为了被迫的环保政绩，地方官员有没有三全其美的锦囊妙计？“貌似考核当地领导，实际就是难为基层环保同志，就目前的环保管理体制（垂直管理则另当别论）下不可能报出真数，也不敢报出真数。否则自己的工作难保。”环保利剑很有可能让基层环保部门骑虎难下，果真如此，以后的“环保政绩”，很可能经不起历史的检验。
感觉很牛的口号，背后隐藏的问题并不算少。减排达标与政绩挂钩的做法，当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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