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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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以来,大约从十月底开始吧,我招惹了咳嗽这东西,整天咳。记得邓丽君有首歌是这样唱的,雨儿雨儿下不停,心儿心儿跳不定,我是只要遇上阴天,嗽儿嗽儿咳不停,心儿心儿跳不定,熟悉的知道是我在咳,不熟悉的还以为家里来了个小老头。
朋友知道我的状况,纷纷为我出主意,有的建议服抗生素,什么头孢安苄、克林霉素、阿摩西林、特非那定、细辛脑片、菠萝蛋白酶、伊巴斯汀,列了一大串,有的建议吃中成药,复方感冒灵、银翘维C、佩夫人、联邦止咳露、念慈庵川贝琵琶膏,有的说别那么麻烦了,直接打吊针,打先锋霉素和病毒唑,有的主张用中药疗法,取半夏、陈皮、甘草、紫苑、前胡、白芍、麻黄、百合、百部、黄芪、桔梗各若干煎服,或者萝卜、生姜、大枣若干加水煮沸,去渣加蜂蜜温热服下,有的说我用红糖熬姜糖水喝两天就没事了,有的说用醋,拔火罐,刮痧,推拿等等,还有最简单的,什么药都别吃,买只老母鸡炖鸡汤喝。
我相信所有的主意都是好主意,都曾在不同时段,不同人身上产生过疗效,可说实话,主意多了,我反而一筹莫展。假设我现在被关在牢里,忽然咳嗽了,面前只有一碗药水,那么甭管那药水是用什么药熬的,我都会喝了它,因为那是惟一的生存希望,在牢房外就不一样了,面对铺天盖地的药方,你又不可能每种都去试试,只能发愣。如果什么药都吃,一定会被笑话犯了医学大忌,病急乱投医,何况这么多药吃下去,恐怕病毒没被灭,我先被灭了,可如果不吃药,又会被视做反社会反文明分子,有病不治,有药不吃,真是两难的抉择。我决定索性先去晒晒太阳再说,好在这段时间太阳尚好,属于我时常在小说里夸奖的十二月的阳光,坐在阳光下打瞌睡,身边有两只在热恋中快乐飞舞的苍蝇,嗽也不咳了,看上去跟健康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咳嗽这东西,就像跟太阳捉迷藏的小精灵,当着太阳的面,它躲起来,太阳回家了,它就冒出来,整夜陪你玩儿。你累了,它不累。
有时候我想现代医学怎么了?是医生素质下降,对病症无法准确诊断?是病毒发生了变异,全都成了鸡流感或猪流感?是药物成分不足,量不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为什么拿几只小小的病毒没办法?想多了不如不想,不如去想童年的事。我上小学期间,有那么一段时间,母亲由医院门诊换到药厂工作——门诊多辛苦呀,面对那么多病人,每天打针要打到手抽筋,相比之下药厂轻松多了。那药厂是医院的药厂,可以按方子制作一些简易的中成药,因为免掉了中间商这个环节,成本比较低,制作出来的药品很受患者欢迎。有次我去玩,一个做药的叔叔塞只山楂果给我。我说这不是做药用的吗?他说跟别的药材一起熬是药,单独吃就是水果,拿去吃吧。
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我一放学就去找果子吃,有时去得巧,还真有好果子吃。我一边吃,一边记住梨是润肺的,山楂可以开胃,桑葚清肝明目,枇杷治咳嗽等等,对了,顺带说一句,如今的琵琶露似乎也不如以前管用了,不知是枇杷出了问题,熬制出了问题,还是我们的吸收功能出了问题?外面又出太阳了,还是多在阳光下晒晒吧,就当自己是一只大病毒——其实我们都是地球上的病毒,难道地震和海啸,不是地球偶尔打的一个喷嚏?至于温室效应导致全球气候变暖,更可以被看做是地球在发低烧。有时候我想,我们都把地球折腾成这样了,轮到自己咳几声嗽,还是少抱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