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的艰难,在于如何回到日常的生活状态。
很多人说的节后病,是指那种怎样说服自己回到单位里,适应一张办公桌加一台电脑的工作状态,这在我倒是不难。而且春节和别的节假还不大一样,在这点上有足够的过渡,比如虽然是上班了,心还可以继续野一阵,看着小的们讨红包,分吃各地美食啥的,一天就在瞎闹中打发了,然后这工作状态才跟贼似的,一点点潜入回来。妈呀说着说着我又仿佛看见那个叫作“工作”的贼了,依旧是侧着身子挤回那个叫作日常的框架里,之后渐渐习惯,开始翻箱倒柜肆无忌惮起来。到了最后,它就以为自己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了。所以那种特别热爱工作的人,实际上都长着一副贼心肠。而我们说的窃国大盗,应该是这种工作狂的终极理想了。
我这里说的回到日常生活状态,是细节上的重拾,比如重新把一本书捧起来。因为整个节日期间确实很难从事阅读,这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定力。再说,人没事儿好好的挑战自己的定力干嘛呢,人家在外边放着鞭炮,你手捧着一本《子思子全书》在那考究颜氏家训,这也太装了吧。虽说没人围观的装总是有点不过瘾,但自己把自己装进去也是很恶心的。除非你确实跟世俗划了道鲜明的界限,绝不在意这个屋子外面的世界是怎样一番的欢天喜地。呵呵,这听起来好像很有境界,往深里一想,其实也蛮贼的。看来贼和装,经常也要来个二选一。
回到日常从圣人的角度好像倒是个不错的命题,对于我等凡人,就是重整个清静。比如除了读书,听听音乐也是一种从里至外的梳理。但是过节的时候,根本没法完整地听上几曲,短信的骚扰太凶猛了,到了最后除了让关学曾在那儿自言自说,啥也听不进去。瞧把这老头儿给累的,下回我再换个刘全宝试试,要不人关家后代非抄着板砖找上门不可了。
日常与非常的关系好像一对欢喜冤家,时近时远。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喜欢日常的状态多一些,没那么一惊一乍的。而且有的日常,一旦以非常的形式再现时,总觉得有些要努力一把的意思,充满了挑衅的嚣张。比如人家一对情人好好的天天腻在一起,你非给整个节出来,他一下就不知道这一天该怎么过了。情人节到这份上,就成了情人之间的一道坎儿,过得好,更腻,过不好,就玩儿完。
设想一下,要是天下无节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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