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美作家中至少有两位一直影响着中国的当代文学,一位是马尔克斯,另一位是博尔赫斯。这两厮中前者的语言极具观赏性,后者的狡黠与漂移语言的能力更让沉醉于翻译体营养中的写作者倾心。但是略萨是个例外,他的作品在中国从来不乏叫好者,但是很少有山寨版。
这两天闲着,重读了略萨的四本书(多么惊人的速度):《绿房子》、《城市与狗》、《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胡莉娅姨妈与作家》。本来还想找他的《酒吧长谈》一块读了,怎么也找不着,使劲回想,无法确定是无意中当废书卖了还是根本不曾拥有过,但肯定是读过的。
这四本书读下来,痛感各语种之间传递的障碍,因为译者不同,居然每本书都像出自不同的作者。其中孙家孟与马春林合译的《绿房子》算最好的,但同样是孙家孟译的《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就逊色不少。读这种小说,你只能猜测哪一本更接近略萨的风格,而这猜测本身也是没谱的一件事。
“结构现实主义大师”的头衔背后似乎还应该有一长串的名字,我居然只知道一个略萨,所以我无法弄清楚作为一个文学流派,这个结构现实主义对世界的影响究竟有多大——通常评论家们所说的“影响巨大”是不可信的——但是很显然作为个人选择,略萨是成功的。读略萨的小说,你会发现一种语言之外的乐趣,就是空间的自由度。在《绿房子》中,结构的交织与情节的推进结合得如此精妙,让你有如站在一座布局奇巧的建筑面前。而到了《胡莉娅姨妈与作家》中,突然发现结构的意义不存在了,任由着略萨在那胡作非为,却是怎么着都有理。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胡莉娅姨妈与作家》一书竟然由四个人来翻译,即使译笔不统一也无伤大雅。因为在它的双数的章节中,完全是一连串不相干的短篇小说组成,只有单数章节才能找到一个完整的叙述,即作者本人与姨妈的一段恋情。只要单数章节由同一个人来翻译,就可以基本保证作品的一致性,其它的章节八仙过海,怎么玩都不为过,倒也算是省事儿。虽然这个故事听上去有些过于拧巴,18岁的略萨竟然与32岁的姨妈相爱并且结婚,还与观念保守的老爸奋争权利。
对了,要是有一天写一长篇,把俺的博客逐段塞进去,是不是也挺结构现实主义的?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山寨略萨,阿龙来带个头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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