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藏书最多的时候大约有2000本左右,算不上多,但也说得过去。后来老是搬家,烦了,再加上有的书看着不顺眼,就一批批地处理,终于成功地控制在500本左右。很多人到我家来之前,都会以为我有一个专门的藏书屋,当看到只有一个书柜时,觉得不可思议。我没好意思告诉他们,就这我还是觉得多了。其实自己喜欢的书远远达不到500本之多。我这人不信奉“读万卷书”就什么什么的,喜欢的书老读,一遍又一遍。有的书就算名头很大,但你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不会有第二遍读它的机会,老跟着你就是个累赘。这和我隔一段时间就喜欢把手机上的联系人删除几个一样,反正也没打算再联系了,留着也是白白占用我的空间。当然有的人和我做的正相反,他们宁可换一张更大容量的存储卡。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因为书太多,正在考虑换一套更大面积的住房。这个理由真是非常文明,因为国家不让他多生孩子,所以三室一厅足够宽敞。但国家不限制他买书,他就把生孩子的力气全用在买书上了。书一多,换成五居室那是必须的。
我的藏书里一部分是因为没读够而舍不得处理,另有一少部分则与自己的某些经历有关,觉得那书好不好关系已经不大了,你把它一扔,可能那个时间段就会出现记忆空白,也就只好留着。比如这套浩然的《艳阳天》。其实在读中学时我就一直想买下这套书,但是它厚厚三大本对我来说价格上难以承受,就一直没买。高中毕业后有一年路过解放路上的那个临桂新华书店,看到里面居然有低价处理的。那时候这样的书可以一本一本买,定价也都分开算。我买的时候白封面的那一版价格略高,每本都在8毛多,红封面版本的才5毛多。算了算身上的钱,全买白的还不够,就买了一本白的两本红的,白的是第二卷。像这样搭着不同版本买的书我还有一套《悲惨世界》,它是相继上市的,我追在屁股后面买,买到最后一本时,小开本卖完了,只剩下大开本,也买,四小一大地立在我的书柜里,有细心人看到都新鲜,觉得我特会过日子。
从小学开始,只要上街我永远只奔着三个目标,阳桥的新华书店,靠近十字街口的新华书店,以及前面提到的这个临桂新华书店。临桂书店最早挂掉,它的门面狭窄,光线昏暗,走进去眼睛得适应好一阵,但是却时常有惊喜,卖特价书是它的强项。十字街口的书店里买的最多的是连环画。阳桥书店最不可思议,老爸居然于文革期间的1970年在这里买到了一本英文的简易读本《莎士比亚戏剧故事》,老爷子主要是用它来温习一下英文,顺便给我们讲讲故事提高一下口语翻译的能力,这样我才知道英国曾经出过一个牛人写了这样好玩的戏剧。印象最深的不是《罗蜜欧与朱丽叶》,是《错误的喜剧》,因为孪生兄弟之间的故事太绕,把老爷子自己也搞得错误百出,讲一段就得自己纠正一下,能把我笑岔气了。那会我就隐约地期待有一天能走进剧场里看一幕莎士比亚,呵呵,这个期待至今未成为现实。不知有谁想在把它放在咖啡馆里演出?我三天就能给你改一个特凑合的剧本出来,友情价。
那时候很羡慕有藏书印的人,求人给我刻一个,也没人理我,只好自己瞎刻,然后往崭新的书上乱盖一通。那会关于篆字的书根本找不到,是从简体字开始入门的,后来越刻越篆了,居然敢拿出去给人看,还刻过一些做生日礼物送人。短暂的“金石之路”在读师范之后结束,有的章已找不到了(比如下面这个),有的还留着。
这是俺高中时候自己刻的藏书印。“李”字刻得太板了,其它三字略好。当时不知道什么叫“刀味”,觉得能把字刻出来已经很牛,尤其是阳刻,难度比阴刻大。所以就先从难度大的玩起,末了才发现阴刻更讲求味道。
哪个想私刻公章的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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