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又闷又热,已连续多日。
每天与老爸打一小时网球,一个月来,他越来越爱打,反应越来越快,连续不停地打二十分钟左右,体重也减了,人结实了,我们俩打累了,就坐在球场边的椅子上抽烟出汗,那真是舒服——渐渐地找到一种与老爸交流的方式,以前我们说几句就会吵起来,有时候,一起吃饭、一起运动,要比一起说话要好,我有时觉得话语是有魔力的,一句话便能让一个人高兴或生气。
想和老头儿再一起开始一个项目,打桌球,想新买两支九球杆,一根跳杆,一根开球杆,一朋友升子给介绍了一个专业店,和小贝贝一起去逛了一趟,他们说较好的球杆要要十天以后才到货,那好吧,十天就十天吧。台球厅不远处有一个瑞士咖啡吧,和小贝贝进去歇脚,咖啡很好喝,还有巧克力火锅,瑞士奶酪火锅,下次来尝尝吧。
看闲书有点看疯了,手上不抓本书就心慌,什么都想看。
美国人库恩写的《走近真实》里有一则讨论,说的是宗教信仰与技术进步,很高兴,讨论已展开,不再是单纯的个人趣味,各种因素都被考虑进来,叫我觉得自己真幸运,生活在一个不太重视宗教信仰的国家,发现不同的信仰之间的冲突是很无聊的,记得茨威格自传中说到自己在1900年前后第一次去新大陆美国,第一个感受就是那里的人不问你的宗教信仰,只问你会什么,而且非常相信你的话——他说在欧洲,就讨厌的多,你若是信仰不同,即使有劳动技能,公司也不会录用你。讨论中,有一个人说手机铃声打扰人的内心宁静,另一个人提醒他,那就关掉手机嘛,他争辩道,我说的是你的手机——在我眼里,这就是轿情,换我,就会回答说:再见吧。
又有人说移动电话可使人工作效率,却不一定能使生活更精彩,更有意义。当然啦,可是,什么能?宗教能吗?宗教有令人安宁的一面,但多少年来也曾使人倍受困扰。
这人又说:“人们内心深处有一种极度渴求的深层需要,它的意义深远,绝非肤浅的技术所能理解”。
唉,这话说的,问题是,内心深处难道就没有极端肤浅的渴求吗?技术对于没有掌握的人来讲,几乎是魔法同义词,它非常依赖于个人天才的发明创造,外加团体的长期协作才能侥幸达成,怎可说它肤浅呢?说它困难或不困难,有用或没用更贴切一些吧。
越来越发现教徒的偏执与极端,英国有位首相就曾说,我从来不跟一个人谈论他的信仰,那只会带来麻烦,不是他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看来,人们内心的东西最好让它属于内心,不要拿出来讲。
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真是开放——人与人之间、人群与人群是那么不同,但仍能相处与协作,这件事简直就是奇迹,通过宗教,了解了人的极端之处,记得我在博客里写到与宗教有关的内容时,便有人会跳出来说“你不懂”,但是谁懂?生活里的绝大多数内容是非常个人化的,是没有权威的,所以人们都觉得自己懂,而别人不懂,这一点易使人快乐,也易使人与人产生矛盾——只除了数学,希腊奇迹,它同样没有权威,却有标准,这是我喜欢它的原因之一,在数学里,你不必与别人在趣味上争执,一个人定理被证明了,就是被证明了,回教徒与基督徒都要相信同一种微积分,你可以不喜欢它,但却没法说它是错的,那才是很接近的永恒东西,在我眼里,宗教在某种程度上讲,属于个人趣味,而个人趣味多半是短暂易逝的,人们年轻时相信的东西,老了还会相信吗?坚定的信仰者——要有多么极端多么固执才能做到啊——我隐隐觉得,生命的本质就是灵活多变的,它本身不是用来永恒的,而是用来认识与发现永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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