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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虚无主义者(一)

(2006-08-27 01:07:43)
分类: 小说
我不是虚无主义者


(小 说)



何鑫业



二十三年来,我只在大街上
见到过三个能进入我的剧中的人物
——题记


1
大学的第三年,我从学校的宿舍,搬到了一处住户家里去住。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是我主宰自己生活的开始,还是,学会了容忍和放纵自己。
其实,我并不讨厌学校的氛围,那种叽叽喳喳不闲着的,鸟一样的生活,挺休闲,挺喧哗的,这,没有什么不好。
但,我承认,集体宿舍毁掉了我个人性格的极端性。它,令我,既反感,又想保持体面,结果让人觉得很傻。像,一棵树上的唯一一只笨鸟,一片提早或是推迟飘零的落叶。
在人群中,不合时宜,是让我傻的根本原因。
尤其是在大街上。
我仿佛是一个走剩,或者提早来到的游客。

2
房东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妇,寡身独人地拥有这一份房产。
房东既聋且瞎,除了会收收房钱,别的一概不会。
老妇的这份房产,共有一个院子,四个房间。其中,两间是正房,朝南。两间是偏房,各朝西朝东。我来的时候,朝东的那间,已经被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占着了,我租下的,是朝西的那间。
房东说,只要是年轻人,她都愿意租。
房东大概长久没人说话了,见到我,有些叨叨。
她说,她年轻的时候,就有一个说话喉音像我那样的男人,非常粗壮。
在新房子里醒来的第一天。
我缩在被窝里,看着四周的一切,觉得这房子挺适合我住的。
不仅仅是安静,
而是它,特殊的格局。

3
我所说的,个人性格的极端性,说出来其实也很正常。
一个是,我这个人,非常怕声音,尤其是那些出其不意和没来由的声音。还有,我至今像幼儿园时那样,需要在睡觉前,抚摩一块毛巾,这一奇怪的风格,我已保持了二十三年,这也是让人觉得我傻的原因之一。
再一个,说出来,也没什么要紧,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我需要有自己意义上的性生活,或称之性活动。
我说的,是自己意义上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
我需要在自己观照自己的状态下生活,每一个行为,在发生的前后,都没有外人的介入。
也就是说,
没有另外的眼睛,在看着我生活。

4
我不反感陌生人,
在陌生人中,我反应正常,
行动自如,
尤其是陌生的女人。

5
对面的那位女子,异常漂亮。
我说的异常漂亮,当然是指的,加上了我的想象,当然是指的,属于我以为的漂亮的类型。
那天,我来看房子时,她戴着墨镜,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的蓝底白点的纯棉布裤,和浅绿的弹力背心,给我视觉上留下很深的印象。
大概是正房的另外一位住户,不常来住,所以,她当时躺着的样子,很是轻狂。
就像自己家的院子。
就像,她已经在这里躺了几百年了。
不曾,有人打扰过她。
她见老太太迎着我出来了,也朝我微微欠了欠身,礼貌地摘下一小会儿眼镜,露出眉眼处非常丰腴的,有着滑润感的时髦的风尘。
当时,让我跳到嘴边的一个词,就是:
尤物!
这是我大一时,最喜欢的一个词。
我甚至,为了这一个词,可以去听枯燥乏味的汉语课。可以去听,
“这雪下得好紧”。

6
我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它保证了我的个人意愿的顺畅性,我不知道对于我的一生来说,这是一种主张,还是放纵,抑或是堕落?
我说的它,指的是这间房间。
昨晚,我是在被一个人的安抚下,入睡的。这个人叫清少纳言,是《枕草子》的作者。
她在枕边对我说:
秘密去会见情人的时候,夏天是特别
有情趣。非常短的夜间,真是一下子就亮
了,连一睡也没有睡。彼此说着话儿,正
这么坐着,只听见前面有乌鸦高声叫着飞
了过去。觉得自己还是清清楚楚被看了去
了,这很有意思。还有,在冬天很冷的夜
里,同爱人深深缩在被窝里,听撞钟的声,
仿佛是从什么底下传来的响声似的……。

当时,我就缩在很冷的被窝里。
我把那位漂亮的人,想象成了清少纳言。她在离我大概十米远的地方,肯定也独自缩在被窝里。

7
这本《枕草子》的书,是我大二时的一位女友送的。她的名字,就叫草子。
记得她当时开玩笑对我说,这本书,就是作者为她写的。
当然,这是一个善意的玩笑。因为清少纳言,不但是日本人,而且与我们相隔一千多年。
今年开学的时候,草子突然失踪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草子是江苏人,家境贫寒。
直到十月的一天,到学生处去打听,才知道草子休学的消息。
除此之外,我这里没有一点草子的资讯,连片言只字也没有。
我甚至找遍了江苏籍的学生,他们都没有草子的地址。有些,甚至连草子这个人,也不知道。

8
我依然去为草子配了钥匙。
钥匙摊设在走进来的路口。
我选了一个长柄的,带螺牙的,我觉得它挺好的,干脆配了两个。
临走时,配锁的告诉我,我的这把锁,他已经配过十多次了,都是一些学生来配的。住个十天半月,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一年,就有人来配钥匙了。
重要的是,你应该换一个锁心,
他说。
我说,喔,是这样的。不过,我随身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换的时候,再来找你!
在配钥匙的人看来,我们这些学生都很傻。
当然,我是其中,
最傻的一个。

9
不要以为我跟草子有什么关系,确实没有。不过,我从学校里,早一点搬出来住,可能情形就会不一样。
草子曾经对我说过,肉体关系能给予女人的,不仅仅是性高潮,而是稳定的延续性。
缺少了肉体的关系,感情就没有保障。
这不是我的观点,这是草子的,不是我的!
我,并不是不喜欢草子,而是在那样的氛围下,我缺少一种需要他人给我的,又不能由我提出的适应性,和适应方式。
就像我睡觉,必须要依赖一块形式上微不足道的毛巾,一样。
草子,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我意识到了,但,我不能向别人提出,
一提出,它的作用等于就消失了。
一切,就会变得像演戏,像已知结果的运算。

10
打我来了以后,那位漂亮的女人就很少到院子里来了。她也不出去,总待在房里。
有时候电话不断。
我坐在桌子前,打开窗,就能看清她的房间的大部。另一小部,被一棵树遮挡。
当然,这是在不拉窗帘的前提下。
她穿的衣服的颜色,都很跳,很反常,
一会儿是蓝白概念的长裤,
浅绿的背心;
一会儿是酱红的条绒裤子,
深蓝的短袖;
一会儿,又是玫红的过膝宽裤,
浅灰的男式衬衣。

总之,她的色彩搭配,有些怪。对了!她总是把别人的上衣颜色,穿在裤子上,譬如,蓝白,酱红,玫红,甚至翠绿和大红。
她,从不穿米色,浅灰,白色的裤子。
穿得最多的,是条绒的裤子,条绒的衬衣。
这是一个有条绒情结的人,一个条绒
尤物。

我在为她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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