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人
(2012-01-09 01:36:03)
标签:
杂谈 |
分类: 这个可以发吗 |
那年一月八号——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一月八号或者推迟了一两天,总之中国大地悲痛欲绝。我也和所有人一样,悲痛欲绝,虽然我对周并无感情。大会那天,我们全体是从五机部礼堂一路哭回来的——从五机部礼堂单行列队回校,队首进了校门,队尾还没出礼堂。如果现在解释那哭的惨烈,应该是受老师们的影响。她们全哭得不成样子,这在我们心中,是难以接受的痛苦。于是我们也哭,而且越哭越惨,直到超过了老师,需要她们反过来劝阻。
如果再体味一次,那个悲痛里,有一种恐惧,和一种愤怒。恐惧来自对未来的不确定,愤怒则莫名其妙,总之感觉是遭受了某种侮辱,或者根本就是对事实的不接受。
这样的群哭,我在四川灾区又见过。那是电视台的编导做节目,学校很配合地演绎了追思会。小孩子们刚开始还懵懂着,不过很快就号啕成一团。有家长当时表示谴责,但他们的谴责也没能阻止孩子们的哭。总之,哭的传染很成功,电视节目做得也很成功。
朝鲜的哭,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天如果被确认是塌下来了,那么一般人的感触,也只剩下哭了。从中,也能看出某种宿命,接受是唯一光荣的任务。这虽然是个哲学问题,但中国人肯定不会再这么哭了,但愿朝鲜人民以后也不会。
检讨自己的历史,是不带后悔和批判的。你都可以当成阅历,当成组成生命的经纬脉络。这么想,你就会觉得,错误也比空白强。但检讨群体的历史,我们就没那么宽容了,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如果发现了差池,还要产生报复的欲望。比如,我就一直不能接受国脸和国嘴们,即便他们私下都是好人,但只要一提谎言,他们就都失去了骄傲的资格。对周也是,好人也好,衣服坏了缝上也好,联合国特例也好,联合国特例的铿锵理由也好,但是,为什么他没能阻止他的战友,哪怕是试图。
喊喊重新发现国民性的时候,我倒想呛一句:如果每个人都是工蜂,我们可以集体自杀。但是我们当中还有蜂王和蜂后,他们就应该首先接受灾难,虽然这根本不可能。
总之,好人慢慢褪色,坏人越来越多。但我也明白,好人之少和坏人之多,从五千年前到现在,其实一直是个定数。也就是说,好人未必那么少,坏人也未必那么多。多少的比例,虽然不特清楚,但这个比例是个恒量。假如一百个人里有十个坏蛋,那么汉朝那会儿全国就是有坏蛋几十万,到了今天,就是有一个多亿。一个多亿很多吗?跟十几亿比起来,还是百里挑十。
而且,群体的罪恶,和个体的善良,这是一个放大的反差。有的时候,我们常会发出好奇:为什么天下这么黑暗了,还能有好人出现?换个问法一样成立——为什么身边那么多好人,天下却这么黑暗?这个,宗教的解释是:人就是带着原罪来的,这也是宿命。哲学的解释大概是:人类的荒诞就是,大家都使劲往东走,结果是集体走回了西边。
下面讲好人好事。说中国农大一大三学生,到奥体那边滑冰。一个小孩掉冰窟窿里了,这学生跳下水,把孩子救上岸。还不光救人上岸,上了岸还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孩子。还不光脱衣服,脱完衣服还给急救中心打电话。还不光打电话,等救护车的时候还人工呼吸。还不光人工呼吸,送到医院还一直守侯孩子。直到孩子脱险,这个学生才出医院,买了件衣服穿上。后来,家长送来锦旗,大家才知道,雷锋原来就在身边。
这样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请不要产生联想。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