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絮叨第二件小事前，先插播大事，第一件不说了，好象都知道了。第二件，可能也不是新闻，但我是第一次看见——样式整了挺大一催件专题。他的封杀终于结束了吧。但我不知道，这对催件本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特别是我看到他的演唱会呈现出心连心的景观时。我承认我太残酷了，见不得人好。

还是说小事吧。说是前几天，收到一短信，内容特简洁：一个帐号加一个人名。没错，这属于短信诈骗，以前也没少收到，但这样简单粗暴的，还不多。我心里清楚，比较技术含量高的骗子，这种的，属于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大海捞针，买彩票中大奖。我估计在骗子圈里，他也要被瞧不起。

虽然几乎没有上当的可能，但这种短信还是具有破坏力。比如让人起急，特想让骗子就在眼前，抓住丫头发往墙上撞，嘴里还念叨“我让你骗我让你骗我让你骗”。但因为抓不到，就更容易起急，体内火气膨胀，万一走火，就很可能给无辜者带来伤害。

尽管人生并没那么伟大，但凡是自己拥有某种人生体验时，总还是容易为自己感动。哪怕煞笔一样的骗子，也能让我觉出，第一，骗子对社会是坏东西，但对我却能获取一种难得的体验；第二，骗子和强盗的区别，不是获取猎物方式的不同，而是给予我的内心感受的不同。强盗像动物，骗子像人。按我一般的概念，动物比人好。

话说我第一次对屈辱感的体验，貌似是小偷给的。那是N年前，在西单的电车上，一位优秀的佛爷，居然从我的牛仔裤屁兜里，摸走了零钱。事后我悔恨不迭，说本来是可以抓住他的，因为我当时的确听到了钢蹦掉地上的声音，却居然疏忽了。现在想，这就是那佛爷的高明之处——他不但顺走我钱，而且能预判到即便小有失误我也会疏忽掉。这是高智商高技术的小偷，我猜以他的判断力，居然对我一穷学生下手，肯定是在抖奋，炫技，没准正和同道打赌呢。当然我只是现在这样想，当时的感觉可是完完全全的屈辱，证明就是直到今天，我还能记得这事，而且遇到短信诈骗，还没有改变恶向胆边生的还习惯。

古今中外的骗子小偷，从来都存在，以我度人，又从来都激发恶的报复心。这是一个从恶到恶的小轮回。放大出去，人对人，人群对人群，这种恶行换恶报的轮回故事，谁都能随便讲一筐。所以，我相信，虽然中国人嘴里信过性本善，但骨子里，是认原罪一说的。怎么从恶念里挣扎出来，不是说心里有善念就完事了，而是必须用善行表达出来。惟有善行，才可以抵消恶行，这好象也成了共识。

于是自古，中国一直就标榜善人的出现，也的确出过不少善人。实在当不了善人，起码做个山人。这是个普遍理想。直到今天，好象以善对恶，才是公认的真正牛比的行为。我也正向这个方向努力，而不得。

上周末，郑州免费派菜。这显然是善行。有人不理解，说派得太少太廉价，也因此讥讽郑州人民排 一公里队领十斤白菜萝卜是爱占小便宜。

这都不对。派菜之举，等同于古代的放粮施粥。为什么不放点金条施点元宝呢？因为施舍不是行贿，而是一种低限度的救助，所谓救急不救贫。若想发财致富，你得自己去挣。这也是施舍真正的道义所在。排大队领十斤白菜萝卜不好吗？很好。首先大家排队了，没哄抢，这就是施舍本身唤起的素质。第二，把人对小便宜的正当态度，用排队领取的方式公开化文明化，很透明很可爱；第三，善举是需要呼应和互动的，甚至需要追捧。没人响应，善举冷清，是行善最糟糕的结果，也是真正丢脸的事。

所以，郑州的派菜，我觉得应该发扬光大，最好挑一些日子口，周期性地在全国推广实行。既然世上一直有小偷骗子在教导我们如何施恶，为什么不用派菜之类的善举来经常地抵消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