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为你读一首诗之海桑
(2010-08-05 22:47:35)
标签:
杂谈 |
分类: 恋书癖 |
冬天里的故乡
作者:海桑
故乡的屋顶像爬虫,静悄悄
蜷睡在落叶的冬天
雪又白又胖,父亲和树很瘦
门口雪地上一条扫出的小路
很短,很孤独
我就要剩下的那一颗
海桑
比之于树木,我也许聪明些,却未必智慧
比之于花朵,我也许智慧些,却未必和美
作为生命,我只是千万中的一个表达形式
兴许还不是最好的那一种
天地之间,那些愚笨的和柔弱的就是爱吧
听,它们的话语无伦次,声音低小
说是要那些衰老的和没有用的也好好存活
那么,这世间果真有灵魂,就分送给大家吧
分送给树木、花草、小狗和石头
就像给孩子们分散彩色的糖果
而我有些胆小,我远远地站着
如果糖果还有多些,我就要剩下的那一颗
海桑是河南人,这让今天晚上也在郑州的我觉得离他很近。他的诗也让我感觉离得很近,如果有的诗人,读了是让人崇拜,肃然起敬,海桑的诗,却是亲切,想和写这诗的人坐下来,像老朋友一样聊一聊。
诗歌回来了
王海桑
在诗歌最寂寞的时候,我看见了诗歌,我爱上了诗歌。十年来,我和诗歌在一起,相依为命;诗歌和我在一起,在寒冷中,彼此用身体取暖。我用自己的劳动和汗水换来面包,我一半,它一半,我们才得以双双存活;它以最天使的微笑和嗓音,启示我意义和神性。静悄悄,我们是最好的两个。
我们这么好,但我也有不写诗的时候——
爱我的人哭了,我不能去写诗,我要去安慰她;
父亲在病床上,我不能去写诗,我要去伺候他;
讨饭的人在门口,我不能去写诗,我要去给他碗饭;
小狗在我身边受伤地走,我不能去写诗,我要去看看它怎么了。
我想正是因为这些,我的诗歌才会有许多人能看懂、喜欢看(而不在乎它是否出版成书),它不深奥,不晦涩;它像一个朋友,明明白白,在冬天围着火炉,陪你说话。我没有将什么都升华,我只是怀着一颗爱的心灵,去抒写青春、生命、死亡和爱情——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我和痛苦,于是我哭了;在冬天的雪里,我思念故乡,于是我说“雪又白又胖,父亲和树很瘦”;你离开了我,我说“你走了,你比孤单还瘦”(你啊,知道孤单有多瘦吗)。如果说我的诗歌尚未在艺术上达到某个高度,我要说,我不要到那个高度去,对我而言,诗歌是一门艺术,但诗歌不仅仅是一门艺术。从九十年代以来诗歌的那场疾病可以看出,正是因为太强调诗歌是一门艺术了,所以有许许多多的诗人坐在诗歌中修炼,以求达到一个更高的层次或成仙,于是诗歌成了梦呓,诗人成了笑话。我以为,一个诗人不应该把诗歌垒成铁屋子,锁了自己;而应该将诗歌栽成一棵树,一棵普通的树,但要栽进生命与爱的土壤,有阳光,空气和水,诗歌要健健康康地生长。诗歌不需要超越,诗歌需要回来,回到生命,回到爱,向着光回来。只有这样,诗歌作为一门艺术,才有了希望。我永远相信,不是人们远离了诗歌,是诗歌远离了人们,现在诗歌回来了,这样很好。
记得有人说,天上有三颗最亮的星星:一颗是青春,一个是爱情,另一颗是诗歌。我仰望着这三颗星相信,如果青春还有,爱情还在,诗歌就会不灭;如果青春憧憬,爱情烂漫,诗歌就会闪烁。
如果诗歌可以死,则诗意永远不能死,因为我们要“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如果诗歌死了,这是诗人的罪。
中国是个泱泱诗国,在这个诗人不敢说自己是诗人的年代,我要说,我热爱汉语,热爱诗歌,我还要大声说,我是一个诗人。我所有的诗歌都在证明我说过的一句话——“我没有技巧,我甚至没有才华,但我的心灵会歌唱。 ”
20岁以前,我肯定自己是个天才。那时候,我不关心具体的人和事,我高傲的心唯与日月星辰独往来。
20岁那年,我在故乡的一个小土坡上烧掉了1000多首诗作(刚刚写就时,我可是都将它们列为传世之绝唱啊),仍继续走在诗歌的路上,相信了自己是个努力的人。而今都30岁了,真正意义的生活于我才刚刚开始,我从很高很冷的地方下来,合拢了翅膀,学习用两脚走路,以双手生活。
无论我的人生境遇发生怎样的变化,只要有我还固执地走在诗歌的路上,我都相信——诗人瘦了,诗歌就丰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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