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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  我同时是摇滚歌手和一个修行者

(2008-02-27 15:10:26)
标签:

杂谈

分类: 人物志

注:因为是给瑜伽做的访问,觉得或许可能会有局限性,就是说,会突出某一点而忽略另一些,所以没想到贴出来,但因为别人提到它,也许还不那么坏吧,贴出来看着玩。

原载于《瑜伽》2008年2月号

 

郑钧和瑜伽,一个是铁血摇滚歌手,一个是宁静致远的身体心灵的修行法,远远看上去,他与它似乎不搭。但好的音乐,好的艺术,必然同时包含了暴烈与宁静,黑暗与光明;正如真正的修行,必定涵盖喧嚣现世,也提供彼岸视野。在这一点上,他与瑜伽不期而遇。

 

 

请想象这样一个人,七岁时父亲去世,十几岁的哥哥试图顶替父亲的角色,用武力管教自己的弟弟。这个被管教的弟弟从七岁起就明白生存是一场战斗,并且没有人会帮助你。他在学校学到的是打架,他在家里学到的是弱肉强食的暴力哲学。他所有的智慧就是街头生存智慧。这样一个人长大后,他很可能只相信弱肉强食的进化论,他有可能心里面只有恨,他有可能伤害很多人来补偿自己;现实中,他长大后成为一个摇滚歌手,像一盒磁带的AB面,他的人他的音乐都同时带着黑暗与光明,沉静与狂暴的气息。

现实中,他长大后,并没有成为一个只相信弱肉强食的混蛋。他承认世界冷酷,但努力传达温暖,哪怕这温暖是以绝望喊出,哪怕这温暖微不足道,转瞬既逝。

 

 

伟大的灵魂要比伟大的身份重要的多

    “我们活着只是为了相互温暖,想尽一切办法只为逃避孤单”——郑钧,《极乐世界》歌词。

    “温暖”是他音乐里频繁出现的一个词,这个词过分甜美,也有些媚俗,似乎不像是一个摇滚歌手应该采用的,但他喜欢,“它对我意味特别多的东西。一个是从小我就缺乏温暖,我父亲去世的早,妈妈忙着谋生,哥哥早早混社会,我等于是一个人长大的,所以一直觉得缺乏温暖。天蝎座的男人外表看上去冷酷,但内心特别渴望温暖,也想带给别人温暖。因为世界是冰冷的,人们更要互相取暖。”

    而“愤怒”是他音乐的另一面,它更像一个摇滚歌手应有的态度,然而,你为什么愤怒,是为了自己的被伤害?还是因为目睹更多人被伤害,你愤怒于人们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的愤怒很多并不来自于我的欲望。之所以愤怒是对社会的不公正、以及大家一切以功利为前提,只要给我钱干什么都行,这太可怕了。人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人有高于物质与生存的需求。很多圣人,包括瑜伽大师,他们有机会过很好的生活,但他们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而世界上还有一些人,他们跟动物差不多。这个世界好玩就好玩在这儿。所以,当你看到不公平,看到黑暗,你要指出来,批判不好的,就相当于歌颂美好。”

    温暖与冷酷,沉静和愤怒,像一条双头蛇,它们是他做音乐的动力,也是让他生活失控的暴戾。郑钧是一个“完全被情绪驱动的人”,这样的人,会像一辆开足了蒸汽的火车,激情洋溢火光四射,同时也会让他的生活脱离秩序,失去控制。但这么多年,那么多摇滚歌手被自己的愤怒烧毁,他却还在唱,虽然七年了才出一张唱片,但仍然在唱,也还有感觉——也许他并不像自己所说,是“完全被情绪驱动着走”。

    “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看完书,临睡前,我想好长时间没打坐了,然后打了一小时的坐,然后,昨天晚上我睡的特别好,内心很平静,很快乐。大部分时间,你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就来不及面对自己的内心,就活得很盲目,瑜伽就是帮助你内省,回到自己的本真状态。

“瑜伽的高级阶段是禅定,长达几个小时纹丝不动。当你工作忙碌,特别浮躁的时候就很难做到。最近经常会突然有一瞬间,我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状态,不再放浪形骸,要懂得把自己‘收’住。仅仅是每天工作,赚钱,消费,你也可以过一辈子,但死的时候会很遗憾:究竟这一辈子我在干嘛。但当你真正去追求灵魂时,你会发现伟大的灵魂要比伟大的身份重要的多。但伟大的灵魂常常会让人觉得他有个渺小的身体。很难两者同时都很伟大。”

 

 

 

我同时是摇滚歌手和一个修行者

 

“摇滚乐是这样一种自由自在蔑视权威的东西,而他又出自笃信基督教的传统中国知识分子家庭,成长于西安那种活化石一般的古城墙下。这几者并存于温暖的左右脑叶,常常置他于精神分裂的熬煎中。”——郑钧,小说《菜刀温暖》。

这是郑钧的另一重矛盾:传统,自由,反叛与归属感,他是基督徒,也看佛教的书,又是摇滚歌手,这似乎很自由,哪里都能去,但这种自由却让人如受煎熬。

“我母亲家都是基督徒,我爷爷信佛,从小我是受基督徒教育长大,但也看很多佛教的书,所以我觉得,所有的宗教都是帮助你内省,寻找一条接近真理的途径。真理就跟“一”是一样的,只是大家的解释方式不同。佛教对我的最大的好处,是学习到很多方法,包括怎样让心灵平静,以及锻炼身体。但我向上帝祈祷。在这祷告过程中,你会感到像类似禅定的感觉。其实,祷告、念经、或者说瑜伽里的种种自我暗示,它们的目的都是让人能够内省。这样说好像特别的没有原则……”,他微微一笑。

    但并不是拥有信仰就拥有平静。上高中时他就成为基督徒,然而,生活给他的伤害,以及他看到的不公,让他无法平静,他选择做音乐,在音乐中狂暴呐喊,“音乐是我把我的伤口展示给众人看。而我的信仰,包括练瑜伽、打坐,是我躲回到窝里,自我疗伤的办法。”

 “我是特别复杂的一个人,同时是摇滚歌手,和一个修行者。”眼前的郑钧,因为造型的缘故,看上去是一个颓废的花样美男。开酒吧又关酒吧,离婚,出专辑前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他的诸多新闻犹在眼前,这样一个在红尘中最喧嚣的娱乐圈里打滚的人,跟“修行者”的距离,似乎有些远。“我也在努力平衡。世界把我拽到浮躁的那一端,而我性格里另一面又把我往平静里拽。我就在这种拉锯战中折磨着前进。经常有冲动想找个山林,结庐而居,吃点野菜,喝鲜奶,住上两年,这是我真正想要的,但我做不到,因为我是一个歌手,我有很多责任要尽。”

郑钧的理想,听起来很像“垮掉的一代”的鼻祖凯鲁亚克,他曾经在一个荒凉峰上独自住了六个月,面对千万顷高山空谷,打坐冥想。那是一种不染尘埃的生活,清澈到令凡人心生恐惧。然而从山上下来,凯鲁亚克立刻又过上最喧哗的生活,喝酒、追逐女人、东跑西颠,放浪形骸。说郑钧与他像,也是在于这一点:两个最不平静的人,内心却在追求禅定后的宁静。 

听到把他与凯鲁亚克放在一起说,郑钧闪过一丝愉快笑意,“有时候你可能要走到另外一个极端,才能看清楚身处的这个极端。就像犯了罪的人,才会想到要忏悔。对,我两个极端都走到过。但你的内心如果有慧根的话,不管是放浪形骸,还是在工作赚钱,你都有可能一下子明白,你自己站的位置。”

 

我们的时代就是一个热锅

  “路漫漫,其修远,我们不能没有钱”——郑钧,《路漫漫》歌词

 

    2007年对郑钧来说是个是非之年。在博客上与韩寒隔空对仗,做“快男评委”与杨二车娜姆齐上娱乐同版,新专辑《长安长安》面市,同时伴随着他心脏病发作入院的新闻。不知什么时候,他彻底关闭了博客的评论与留言功能,这是一个拒绝的姿态,或许他还是被伤害到了。然而,也只有在这些时刻,当他被推到风头浪尖时,当他感受到媒体的负面力量时,当他的尴尬与窘迫被暴露和放大之后,他才不仅仅是我们在音乐里听到的那个歌手,这个时候,他的狷狂态度,他的音乐都帮不到他,他只是真实的人,像成千上万的普通人一样,身处一个娱乐商业时代,心存理想,然而处境尴尬。

    “我现在的压力……来自于责任,公司的人跟我说,这个节目要上,那个采访要接受,有的节目特烂,我也得去。这种时候对我来说特别挣扎。你要跟各种令人发指的人和环境工作,你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在等着你。参加快男,我当然不知道会遇到杨二,我都不知道她是谁!很多事情都会让你有被羞辱的感觉。然后好多所谓的圈内好友跳出来,发表看法,你根本都不知道他是谁。你会对人失去信心,觉得很恐惧,你会对周围的人产生怀疑。觉得自己把心掏出来给别人,别人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这时候会很伤心。”

表面上看,他是公众人物,理应被公众关注与消费。然而94前,他没日没夜地弹琴、写歌时,想的一定不是这样的生活,听那时的歌,你能听到一个人把自己的心掏了出来,毫无保护毫无掩饰地给你看,那么美好,那么暴烈。然而所有的艺术都要进入商业体系,变成商品,所有的歌手——我们的时代,歌手都被称为艺人。94年的郑钧,一定没有想到若干年后自己会是这样。

未成名的郑钧,整天套着条破牛仔,球鞋上全是洞。每天吃一包方便面或是两个煎饼果子,花两个多小时转45次车就为让经纪人请吃一顿饭或借50元钱,“最糟糕的时候,我在街心公园的石头上睡过觉,夜里冻醒过来。但那时我还在打坐冥想。我不同意有人说的,得等到有钱了,退休了,才能寻求禅定,才能过一个心灵平静的生活,我觉得随时随地都可以追求心灵的平静。”

他的这种平衡被成名打破。自从做了歌手,用郑钧的话说,感觉“被丢进一个燃烧着森林大火的地方,烧的面目全非。”同时最可怕的是,你感觉自己无处可去,“你周围的朋友,你的工作,你接触的人,都是热锅上的蚂蚁。你没法不也成为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跟着他们跑来跑去,像是最后的疯狂。但是突然有一天你明白,其实我背上还有一对翅膀,我可以飞起来。为什么我非要在这个锅上跑来跑去呢。”郑钧有一对与年纪不符的眼睛,说到得意时,会蓦然一亮,那是一对大男孩的眼睛,顽皮固执,拒绝被世界刻画。

没有人想做热锅上的蚂蚁,但只有很少数人能拒绝这个锅,因为这锅上有朋友,还有肉饼。郑钧你凭什么可以飞起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凭才华?凭你已经名利双收不用再为五斗米折腰了吗?他说不,“每个人都有那个翅膀。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那对翅膀。不管你是要饭的还是百万富翁,你都能坐在地上冥想一会。但大部分要饭的都只想着我先吃饱了再说。古代和尚也是要饭的,他和现在的要饭的区别在于,一个要饭是为了修行,一个就是要口吃的,为了活到明天再要饭。所以绝大部分人抱怨,我工作这么忙,赚钱养家,哪有时间去冥想,练瑜伽,追求灵魂的提升。”

“最早去香港时,看到大街上的人都小跑着走路。觉得他们真勤奋,我怎么这么懒惰。但现在我不这么想,那种忙碌是盲目的忙,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光想着交房子按揭,买新车,要买很多东西,买不起时候,就焦虑,生气,悲伤。”愤怒,悲伤,欲望的受挫和焦虑,郑钧全都有过:感觉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电台为什么不播我的歌,为什么我的歌本来是冠军第二天又被撤下去了,有很多的不满。像所有的成年人一样,他终于有一天明白世界就是这样,而当它来临时,你必须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现在我想的很明白,有我爱的人,有爱我的人,有朋友,有工作,工作完了能一起打打球,就够了。我身边有很多身家上亿的人,但我这辈子并不打算买飞机,所以再多的钱对我没意义。”

他想通了,但也并不是想通之后就没有烦恼。他像我们任何人一样,在经受和体验着生活给的喜怒哀乐,随时会有一个事情,一个巨浪打过来让他烦恼不已。不同的是,他能够观察到自己的情绪,心平静了,情绪的起伏只是海水表面的动荡,而深海海底是平静的。他也工作,做宣传,但做事时他的心态放松,也很平静。也许,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里,最容易理解也最难做到的一种境界:用出世心,入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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