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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该挨饿的继续挨饿去罢,该没钱上学的继续去割猪草去罢,该被学费逼的跳楼的则继续去跳楼吧,那些为国伤残的老军人则继续伤残着去罢,该领不到工资的你继续爬到电线竿子的顶上去罢,倒是有了一个给大家伙观热闹的好机会。
《中国改革报》(2005年10月26日)刊载出了一个令人颇为诧异的消息。说是安徽合肥市在进行集中拆迁违章建筑的过程中,在一个叫作大房郢的水库旁,竟然有58栋别墅没有找到主人。在有关部门在拆除前进行了反复的公示,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肯出来“认领”哪怕是其中的一栋。据说这些别墅按保守的说法,光是装修就要耗资三四十万元。如今却落得无人认领,没有人肯认领,就这样一个个地全部被瞬间夷为平地了。倒是最后拆迁的过程中,据说前来观看的人倒是不在少数,而这观看的人自然少不了喜欢凑热闹的群众,但是大半的却是开着车子来的,明眼的群众一看车的牌子,也就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主儿了。
由此可知,我们还是很富裕的嘛!至少几百万的别墅,说不要就不要了,说丢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这点损失算的了什么啊,比起头上的乌纱来说。不就一栋别墅嘛,小意思拉。我们有的是钱啊,只要这顶能够呼风唤雨的乌纱帽还在。
而在《新华每日电讯》(2005年10月25日)则有另外一个摆阔的方式。据说在吉林长春市的市场上,悄然出现了2.58万元一副的黄金麻将,并明目张胆地在网上发布信息,公开限量销售。根据记者的调查,大意是说这限量3000套的麻将,买主大抵是有三类人:一类是“个别”政府官员,一类是个体老板或者民营企业家,还有一类据说是为了疏通关系,买来专门用于送礼的。由此看来,我们还是很富裕的啊。2.58万元一副的黄金麻将,生意好的不得了啊。政府官员就不讲了,用于送礼的也不讲了,可是这些个体老板或者民营企业家买了做什么呢?这是其一;为什么购买的是民营企业家和个体老板而不是国营或者集体所有的企业家呢,这是其二。说到这里,大概还是回归到上面的乌纱帽上去了。凡是有点常识的人一看也就知道了,所有3000套黄金麻将,其实最终都是殊途同归,落入了一类人的手里了。
看来我们确实是很富裕了,简直就是腻腻的油水硬是从肚脐眼里面朝外流啊。却偏偏何以说到要体谅组织的艰难和国家的困窘呢?我该肥的肥了,那么你什么组织啊,国家啊,只不过变成了招牌而已了。自己吃饱了,饮足了,就打出组织和国家的旗子来,糊弄那些供养自己角儿。
何以组织会有困难,何以国家底气不足,关键的原因就在于仓里的耗子太大了,耗子早已非昔日“吴下耗子”,而是百炼成精,猛于恶虎了。而这老鼠精炼成老虎的却并非一日之功,也并非全靠自己的功劳,相反恰恰却是我们一些“秉厚的群众”的功劳。
古时有个县太爷属鼠,适逢生日,于是几个下作的衙役,合资铸造了一个金老鼠做寿礼。县太爷看了自然是爱不释手,对下属夸奖有加。然不过几日,县太爷放口信出来:再过几日即是夫人生日,而且特别叮嘱夫人肖牛。
本来一只老鼠,偷吃粮食,打死也就罢了。可是我们却偏偏不去打死它,反而试图用喂养的方式求得平安。吃你就吃些粮食吧,给你就是了,但是千万不要咬破的口袋啊。但是老鼠吃了粮食却照咬口袋不误,为了委曲求全,我们又喂它鸡吃,于是老鼠就变黄鼠狼了,再而纵容,终于变成吃人的老虎了。这就是一个老鼠长成老虎的故事的精妙演绎过程。所以我们说,贪官不是生出来的,而是惯出来的,是养出来的。
老鼠终于变成吃人的老虎了,比喂养它的人粗壮了许多,自然也野蛮凶狠了许多。到了这个份上,你想再收拾他就没门了啊,因此也就只有害怕它的份而没去打它的心和力了,所以也就只能听之任之。穷你也就穷去吧,饿你也就饿去吧,总归是我不穷我不饿就可以了。这倒不算,还装出一副猫哭耗子的脸来:你们要体谅组织的难处,我们“家大底子薄”啊。但是底子到底薄不薄,只有“养猫的”自个儿心里最为清楚,但也只有打落了门牙,独自往肚子里吞咽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