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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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礼帽呢?”德罗赞先生直率地问道,“我可是未曾听您提及。”
“礼帽可不行,”戴泽伯爵回答道,“我想还是戴一顶军帽。”
“一顶军帽!”德罗赞重复一遍,“可,您是怎么想的呢?一顶军帽啊!别人如此也就罢了,可是让龙卫队的上校将军戴军帽!伯爵先生,您这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戴泽伯爵问他,“那我该戴什么?”
德罗赞任其捶胸顿足,又任其请求许久,才让伯爵相信自己是很懂这些规矩的,只是没说出来;最后,德罗赞被他的请求打动,对伯爵说,自己不想让他犯这么严重的错误,龙卫队总上校一职原是为自己专门设立的,所以他很清楚所有的高贵礼数。其中一个原则是,当国王视察自己的龙卫队时,总上校需要戴一顶灰色主教帽。戴泽伯爵十分吃惊,承认自己无知,要是有德罗赞先生的及时的建议,自己肯定要做出蠢事,栽在这事儿上。想到这里,戴泽伯爵吓得面无血色,对德罗赞不住地道谢。然后他急急赶回家中,催促一个在巴黎的仆人带过来一顶灰色礼帽。
阅兵那日早晨,我去朝见国王起安,出席他的起床仪式。和德罗赞先生一贯做法不同的是,我看到他还在那里。而一般是他自由出入王宫,当朝臣进入时, 他就会离开。我也看到了头顶灰色礼帽的戴泽伯爵,他不但佩戴着黑色羽毛饰,还别着一枚大大的帽徽,熠熠生辉,神气活现。这使得他看上去与众不同,还有,这礼帽的颜色把我吓到了,要知道国王十分讨厌这种颜色,多少年了都没人敢这般穿戴。我多看了他几眼,因为他就站在我身边,还有,德罗赞先生站得稍微靠后些,也离他不远。
国王穿好鞋,和几个人谈了会儿后,终于发现了这顶礼帽。他难免惊愕地问戴泽伯爵从哪儿弄来了这帽子。戴泽暗自欢喜回答说是从巴黎带来的。
“这是为何呢?”国王问道。
“陛下,”戴泽答道,“为的是今天有幸获得国王陛下您的接见。”
“陛下,”戴泽接着说,他的回答开始令人不解,“在阅兵那天总上校佩戴灰色礼帽是一项荣誉。”
“灰色礼帽!”国王重复道,“您到底是怎么想起来弄来这帽子的?”
“是德罗赞先生,陛下,您为了他设置了龙卫总队上校一职,是他告诉我的。”
这时,那位好心的公爵噗嗤一笑,悄然离开。
我从没见过有人像此刻的戴泽这样狼狈:他双眼低垂着,闷闷不乐地望着那顶帽子,面带羞愧,这羞愧让这一幕变得十分精彩......
最后,戴泽回过些神来,准备离开,但是整个宫廷的人都告诉了他实情,还问他是不是一点也不了解德罗赞先生。当人们向德罗赞讲述这些事时,德罗赞暗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