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
(2009-02-01 20:4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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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酥豆油瓶白月亮格伦敦方正情感 |
分类: 《僻壤》(随忆集) |
人之初
荒村旧事录53
荒村无狗,夜是寂寞的。如今的人们好像已经忘记夜里满天的星辰了,而荒村,夜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群星,夏天的夜晚,院子里摊一块竹席,仰面睡,满天的星扑面而来,拥挤着眨巴着眼晴,都盯着你。凉风动树叶,把念头推开,凝神间星在天上,遥远得不知有几世几劫。
我从幼至老一直仰面睡,仿佛这样才是安逸。
那么手应该放在何处?十岁以前是放在头顶的,十岁以后乱放,如今纳在腹上,置床板与地直就是谨慎有礼站的样子。旁观过女人叠衣服,喜欢把袖子折在衣胸前,虽然方正是方正,好样感觉上是不妥贴的,而至于睡衣之类的挂起来,这就不是舒服了。
夏夜静深时,院子里有露水,头发眉毛都会湿,醒着的人会抱了枕头逃进屋去。梦里的人则草木一般,是不知道的。蚊子呢?不知道,忘了,星空下的空地夜睡,记忆里并没有蚊子。萤火虫到是有,萤火虫走夜路,自已带灯。但仔细看,带的并不是灯,虫火一闪一灭的,是在屁股上,而所谓灯,眼前的才对。
它就在那儿飞,茕茕的孤单,也有几个同时来的,也很快会被我们扑来。点滴弱如萤火者,也会与满天星斗有联想,所以常有人为誓言:恨不得为你把星摘来。星是摘不到的,而流萤则在眼前亮,人有眼渴和心渴,天破屋漏般的星芒,照不切十指与手掌。
“一粒星,格伦敦;二粒星,挂油瓶;油瓶漏,炒酥豆;酥豆酥……”嘴空着,朗朗地白嚼。
儿歌是没有意思的,倘若有,那就是谶。这个儿歌至少传唱了一千年,但没有意思。我听过最智慧的话是问:意思是什么意思?其次就是“一粒星,格伦敦。”荒村不想有意思,所以我们跟着也是。
夜的冗长充满每一个角落,睡意就体贴知人,恰到好处地唤你,梦就如顺藤摸瓜。
这空旷,被黝黝的山岗撑着,白月亮照着松风,听切滴水,星在被你数落。
文章不好那么写,但写了也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