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第十九章 爱过
(2008-07-23 08: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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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旺大坝苦艾酒爱过许静文化 |
分类： 《爱情纪事》（小说） |
岩下，是一大片碧蓝色的水域，在阳光下波光粼粼，蓝天碧海，一派清新气象，让人耳目一新。伫立良久，我们从巨崖的侧面下去，这是一段大约有 2公里的陡坡。我们一边下，一边回望阿斯旺瀑布。离开一段距离，它巨大的身躯便展露无余，那是一道和尼罗河河床几乎一样宽阔的白色水带，绵延不绝，铺满整个断崖。
纳赛尔湖几乎就是一个风景名胜，阿斯旺大坝在纳赛尔湖下方的一个出口，就是从那里，尼罗河奔流而下，携带着粉身碎骨的激情跃向地中海。
我们在湖畔的一家饭馆吃饭，稍事休息，然后绕湖向阿斯旺大坝走去。敏远说要在阿斯旺大坝过夜，于是我们买了丰盛的食物。如果说阿斯旺瀑布和纳赛尔湖是自然的奇迹，那么阿斯旺大坝则是人工的奇迹。绕湖大约7、8公里，我们就远远地看见了大坝，湖面几乎达到大坝一半的高度，当然，这时候，我们还不能领略大坝的伟岸。湖水拍打着湖岸，湖边树木成行，拂水摇风，清风徐来，微波荡漾，偶尔一两艘游艇，划破远方碧蓝的水面，泛出一道白得耀眼的水花。原来，在非洲这块干旱的大地，也有这温柔水乡。感受过阿斯旺大瀑布的宏伟壮观之后，我们细细体味着纳赛尔湖泛着凉意的风光。
来到坝上，我们向大坝的另一方看去。这巨大的钢筋混泥土的怪物，深深插进一个相对狭窄的深谷，这就是纳赛尔湖通向地中海的最后一个出口。大坝两端，是两个宽大的泻洪水道，在人类的指引下，尼罗河浸润了纳赛尔湖的甜美之后重归平静，但同时，它似乎变得小家子气了，羞涩的欢快的顺着泻洪道奔流而下，然后，突然恢复在断崖上冲天一跃的气势，重归宏大，两股水流激烈地汇合、冲撞，粗野地扭打着、翻滚着，奔向远方。
站在阿斯旺大坝，回望瀑布，它远远的就象一道宽阔而闪闪发亮的银色天幕，悬挂在天上，偶尔翻飞起美丽的衣裙，衣珏飘飘，大气磅礴。
这时，已是下午时分。我们接受了大坝工作人员的例行检查，在大坝的一侧安营扎寨。收拾完毕，我们气喘吁吁地坐下，草地凉爽，我们凝望着，休憩着。
不知什么时候，敏远已把买来的食物一一展开，“看，”他扬了扬手中的一瓶酒，“今天要开怀畅饮。”这是一瓶奇特的酒，在阳光下呈现出比青草还要碧绿的颜色，一看就让人产生一股幽幽的凉意。
“这什么酒？”许静问。
“苦艾酒。”
“什么？苦爱酒，”我看了看许静，“哦，就是苦苦相爱的酒啊，我才不喝呢。”
许静没好意思搭腔。敏远被我逗乐了，“小姐，是苦艾酒，一个草头一个叉的艾，看过海明威的小说吗，就是他爱喝的那种。”
“你少买弄，你以为就是你对，”我偏偏要坚持我的意见，“这是音译，什么字不可以。再说了，海明威小说里的男主角，那一个不是苦命的恋人！”
我的话，说得许静笑起来, “好好，你对，你对，尖牙厉嘴！”
敏远没有作声，他似乎被我的胡言乱语击中了什么，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他揭开酒瓶，一仰脖子，咕嘟就来了一口，大概是酒太烈，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爽！好爽！”
我不甘示弱，抢过酒瓶，也来了一口。哇，好凉，一瞬间满嘴的清凉，酒到喉头，突然杀出股辣劲来，我一闭气，赶紧咽下，哇！清凉顷刻间变成火辣，在体内顺势而下，一股火一样的热气按压不住要喷涌出来，憋得我涕泗横流，在眼泪涌出之际，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很响的酒嗝。敏远和许静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又喝得太猛，他们的笑声让我又羞又气。
“我就是粗鲁，怎么样！？”
敏远笑得更厉害了，“不是，你，”他指着我，“你好可爱。”
许静也喝了一口，有我的前车之鉴，她喝得很慢很少很小心，即便如此，还是流出了泪水。这酒真怪，酒力一过，舌头便慢慢回旋起一股淡淡的苦味，那苦味越来越浓，仿佛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这时，嘴里竟然回味出一丝轻轻的甘草似的甜味。好妙的酒。我们就着饭馆里买来的食物，狂吃海喝。到达目的地的松弛，让我们扔掉了所有顾虑。
坐在大坝一侧的草地上，任凭纳赛尔湖的风掠过头顶，一边欣赏着无边的美景，一边喝酒。我们渐渐忘乎所以。敏远酒量很大，已然满脸通红，我和许静喝得不多，但是早已晕晕忽忽。
敏远突然站起来，跑上大坝，面对着绵绵不绝的大瀑布，举起双臂，仰天长啸！“啊！我爱这湖水，爱这瀑布！”夕阳把一道镂金的光亮随意撒在他的头发上、背上，仿佛披着一件金色的衣裳！他用手合着嘴，用尽全力喊道：“尼——罗——河，我——爱——你——！”
晚风吹乱了他的长发，借着苦艾酒那浓烈的酒劲，我的心里蓦然涌起一种感动。话语从我的胸腔喷涌而出。
“你爱过吗？敏远，你真正地爱过吗？”
敏远呆呆地站着不动，他的双手无力地缓慢地垂下，停止了呼喊。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身来，泪流满面，“我爱过！”他大声叫着，无力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可惜，她已经死了，”他苦笑了一下，“美好的东西，多半不会长久。”
我和许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凭这个大男孩轻轻的哭泣，心里涌起一种带着惆怅的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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