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将冬至以后的冬天划分为十个九天,称为“数九”。第一个九天从冬至那天算起,并将九个九天的温度变化和物候表现编成了歌。这个“九九歌”有不同版本。北京地区的版本是这样的:“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据天文专家介绍说,这首“九九歌”所表述的物候变化更适用于黄河中下游地区。北京人都知道,对于北京地区来说,“七九河开”河不开;“八九雁来”雁没来。但民谚说:“春打六九头。”这一点是准确的:从冬至到立春是三个节气,一个节气十五天就是四十五天,正好是五个九天。如果不是六九第一天立春,那就是五九的最后一天。“九九加一九”即再过四十五天,就到春分了。
冬至后,天气日渐寒冷,不为生机所迫的人,谁愿冒着严寒外出?有歌唱道:“寒冬腊月盼春风。”怎么盼呢?古时候没有日历,掐着手指头算日子容易乱,于是有人就发明了“九九消寒图”。
“九九消寒图”有三种形式。
一种叫“圆圈式”。绘制一图,“直作圈九丛”,每日一涂圈,将阴、晴、风、雨、雪填入图中。具体填涂方法是:上涂阴下涂晴,左风右雨雪当中。这种“九九消寒图”附有“九九歌”,可刻版印制,在市上发卖。
一种叫“梅花图式”。在宣纸上画一支素梅花,有花九朵,每朵九个花瓣。每天用笔蘸红色染一花瓣。所有的花瓣都染成红色了,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了。这种消寒图称作“画九”。
还有一种“文字式”。一幅双钩描红书法,上印九个字:“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每字九划,共九九八十一划。从冬至开始,每天按照笔画顺序填充一笔,每过一九填好一字,直到春回大地,九个字完成。这种消寒图也称作“写九”。这个方法和这九个字的发明权,据说是属于乾隆皇帝的。据曾经进宫陪伴溥仪读书的溥佳回忆说:冬至节前,每人赏一幅《九九消寒图》,还有一块宫内自制的朱砂墨。图由九字组成:“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据说是乾隆皇帝之作。每个字都用红笔双钩下来,装在木框里,裱工极为精细。溥佳说的第一个字是“庭”而不是“亭”。庭字也恰好是九笔。
九九消寒图始自哪个时代尚待考证,或许是元代人发明的。杨允孚《滦京杂咏》卷下有诗:“试数窗间九九图,馀寒消尽暖回初。梅花点遍无馀白,看到今朝是杏株。”原注:“冬至后,贴梅花一枝于窗间,佳人晓妆,日以胭脂图一圈,八十一圈既足,变作杏花,即回暖矣。”《析津志·岁纪》中有一首咏腊八的词,其中有这样几句:“九九梅花填未彻,严宫阙,宰臣准备朝元节。”意思是,腊月初八,九九消寒图还没有填完,宰相已经准备迎新年的庆典了。“严宫阙”的意思是要关好宫门吧,因为天气正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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