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喜欢这样阳光明亮却一点不热的天气。早上出门加了一件长袖衫,想想又挂了一件小薄马甲,估计不会冷的。一会儿太阳升高了可能会热,那就一件一件地脱。结果快到中午也没怎么热,长袖衫和马甲都穿得住。许多人穿短袖,女孩穿齐大腿根的短裤,也有人仍旧裹着羽绒服。真正是乱穿衣的季节,穿什么的都有。
往年穿衣偏薄,总是性急地率先穿短袖,出门挨点冻也无所谓。今年厚薄适中。今年有些畏寒。但也不像这样天气还裹羽绒服的寒婆婆们那么夸张,说明人还有点火气。
挎上相机独自在湖边游荡。眼睛愈发糊了,这么好的能见度,看人一片朦胧,连带自然环境也是虚化的。偶尔瞥见一个窈窕的影子,想睁大眼睛看看面相是否清绝,根本不可能,就是一张白脸。幸而没有熟面孔,不然看到了像没看到似的不打招呼会很失礼。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碰到人了就站住,让人家先过,生怕拿捏不住距离撞上了。人特别多。各地游客打着南腔北调的乡谈,听不大懂。都是来赶船的。坐船坐伤了的我不会凑他们的热闹,但会怀念从前的船,那些大大小小的洋船土船载着我逝去的青春,在意识的水面飘飘荡荡。
游荡到无人之地,眼睛就亮了。
一根纤草,一只豆娘,一丝轻絮,一片落叶,一缕流光,包括飞行的蜻蜓和藏在睡莲间的绿色小蛙,都看得清清楚楚。鸟儿掠过,只一晃间,便知道是什么鸟。那么小的红头,亦逃不过我眼角的余光。
当然也不是特别亮,和小时候目光锐利的我没法比。应该是模糊的视力加上心灵感应的结果。很多物体起先并没有看到,是先被心所感应,然后才落入眼中。辅以相机的准确对焦,我便又能看清这个娇好的世界,真个是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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