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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蜻蜓入画。
栖在枝上,它是一只红色飞虫;入得画来,它就真的成了一幅画:绿荷叶衬底,红的它唱主角,一根不知什么草的穗子在一旁做了配角,凑在一起蛮有味道的。
俗题一句荷塘小景,或荷塘清趣,成了。
那根枯了的穗子决非可有可无,它为画面平添几分生动。
拍到一只干干净净的红蜻蜓,真的不容易。今夏拍到许多蓝蜻,黄蜻,橙蜻,褐蜻,老虎蜻,甚至墨蜻,红蜻却只是上一回隔着老远别别扭扭拍到一帧,这是第二帧。
很多蜻蜓在世间混了几天便灰头土脸满面尘霜,连翅子都破了。已经没法入画。它却似被雨水洗过,洁净完好如初。
这么热的天。昨天下了雨,今天温度稍降,但依然闷热。捧着这帧红蜻小画把玩,感觉凉快。
红蜻蜓自然拍过很多回。前年拍得多。拍到酒红蜻蜓,甚至玫红蜻蜓,自己都觉得开眼界。可惜去年只见过一回酒红,未及拍它,早已越墙而去,再不回来。玫红未现踪迹。玫红曾经歇过的那根水葱,冬天枯了,春天又生新枝,一夏空空如也,不见蜻蜓影子。今年不用说,那片水葱全被拔去,只剩空荡荡水面,更不消作得指望。不知何时再见玫红,希望还有机会。
今天入画的红蜻蜓,与玫红不相干,比酒红淡了些。但也红得纯正,看上去很舒服。它比别色的蜻蜓惊多了,发觉人在拍它便倏地飞走,不知去了何方。人家蓝蜻蜓黑蜻蜓是很乐于在人的面前做表演的,一个停泊点,去而复回,反复起落,绝不轻易离开,让人拍个够。不过,好歹已将它摄入相机,一团红影是跑不脱了。感觉它的红有点像南红玛瑙。不是有虾青鼠灰鳝鱼黄吗,不如定义为蜻蜓红吧。又觉不妥,因红蜻蜓的颜色千差万别,它代表不了。瓷器上的红蜻蜓,多用矾红描绘,颜色画深点,叫枣皮红,浅了便近似于它。我很喜欢瓷上的蜻蜓,因釉的莹润而有通透感,活灵活现。
荷叶绿配蜻蜓红,夏天的颜色。
由夏至秋,蜻蜓都在,希望还有奇遇,还有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