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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悬疑《木面》(五十二)

(2007-03-08 18:09:55)
 

聚珍阁中,相谈正欢。苏幕遮暗自观察眼前这位年届中年正颇有作为的皇帝,他谈笑风生、挥洒自如,没有丝毫的沮丧之态,全然不似已被暗中挟持。而身旁的天戟侯,限于身份一如既往地保持恭敬,没有行走江湖时的洒脱。苏幕遮不禁感慨,这官场仕途竟将如此人物磨砺得棱角全无,虽然爵至封侯又有什么意思呢?正胡思乱想间,外面揭帘进来一个太监,跪报午膳已备好。皇帝起身,一挽苏幕遮的手说:“去用膻吧,朕知道卿等好酒,特意备下五十年陈酿美酒,等着你呢”。

苏幕遮与这位皇帝携手出房。背后,如影随形般紧跟着那两个太监,一股锐利的杀气隐然袭来。苏幕遮心底暗惊,这两人身上所带的杀气如此戾重,生平罕见,不知是哪路神圣。他刹然止步,转过身来朝落在后面的天戟侯赵无忌说道:“赵兄酒量甚高,待会儿我们多喝几杯”。赵无忌笑道:“皇上才是天生海量,苏兄可要小心了”。

酒宴设在聚珍阁西堂上。皇帝坐在上首,面前设案几,那两个太监伫立于背后。几巡酒下来以后,堂上气氛极是融洽,连原本严谨的赵无忌也渐渐脱略形骸,举杯痛饮。苏幕遮想起临行之际柳如风的话,便调侃道:“赵兄,我今日倾量而饮,醉后可要劳你照顾了”。那赵无忌倒圆滑,顺手推舟道:“今日是皇上赐宴,自然是要听皇上的,我可做不了主”。皇帝大笑,说:“卿等自管喝酒,醉了有醉的办法,怕什么”?

可惜苏幕遮并没有就此喝醉,刚欲大饱口腹之时,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侍卫,走到赵无忌身边耳语几句。赵无忌脸上变色,急忙起身禀告说:“方才御花苑守备侍卫发现,隆庆宫有两个太监被人擒住,剥了衣服丢在树丛内,想必有外人已经混入宫内了”。皇帝皱了皱眉,说:“这些人混入宫来想干什么,作刺客吗”?赵无忌道:“这里有苏兄陪着皇上,自是无虞,我且赶去太后宫中看看,寿典将近,可不能惊吓了她老人家”。说完,他便转身领着巡查的侍卫们赶向太后的寝宫。皇帝看看苏幕遮,笑着说:“最近京中大是热闹,三教九流齐聚京师,你此时入京也是大有机缘呀”。苏幕遮微笑道:“太后寿典是隆重的日子,届时定要入宫庆贺,只是同来还有数位好友,他们也想一睹这盛况,皇上可否同意他们入宫”?皇帝浑不在意道:“有何不可,朕这就着人下道手谕,由天戟侯办理”。

那边,天戟侯赵无忌率着侍卫急急赶到太后宫中。这里一片安静,太监总管郭公公正在此侍候太后,见赵无忌来了便问有什么事请?赵无忌低声跟他耳语几句,他冷笑一声,入内禀报太后。太后在屋内不悦道:“这些个侍卫们也太混账了,无端端放人入宫也不问个究竟,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得了,明日我定要让皇上好好责罚他们”。天戟侯默立片刻,见那郭公公在门口冲他摇摇手,便铁青着脸带人离去,转而往各处搜寻。

且说方才混入宫中的柳如风与林巧儿,其实就隐藏在聚珍阁上。他们暗伏在二层飞檐之间的空隙里,对于下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此刻御宴已经过了快两个时辰,看情形已是接近了尾声。苏幕遮脸色酡红,舌头发硬,说起话来都不甚灵便了。皇帝却是谈笑风生,未有任何影响,看来天戟侯海量之誉绝非诳语。不一刻,天戟侯怏怏来见,说没有搜到入宫之人,已令各处严加戒备。皇帝指指苏幕遮道:“还是应他所言,由你来照料护送他回去吧,顺便带上几块侍卫腰牌,让那些朋友们也来宫中庆寿”。天戟侯躬身领命,上前一把搀住苏幕遮,笑道:“苏兄,皇上之量可是如我所言吧,你喝的不少,还是由我送回,完璧归赵了”。苏幕遮起身含糊了几句,摇摇晃晃便向外走。两名侍卫忙上前左右扶住,在天戟侯赵无忌的指挥下送出宫去。

堂内,只剩下皇帝和身后的两个随侍太监。三人都不吭声,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和满桌的冷酒残肴各怀心思。良久,皇帝挥手大声说:“撤膳”!堂外候着的太监们急步入内,抹的抹收的收,顷刻间清理干净。皇帝坐在空桌几前,似乎是满腹心思,愁眉不展。他身后左首那个太监忽然开口道:“没用的,徒劳白费而已,苏幕遮近在咫尺也救不了你,还是老老实实挨到太后寿诞那天,交待以后也就一身轻松了,免得整日里这般提心吊胆的”。皇帝合目不语,一脸的怨愤之色垂下了头。

这一切全都被双檐夹层中的柳、林二人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苏幕遮前日看画回来的怀疑之言确实不错,眼下这皇帝真的是被人所挟持,这两个高深莫测的太监正是下手之人。但是,从这表面情形看来,此二人的背后必然还有主使者,那人才是策动这一系列事件幕后黑手。柳如风做了个手势暗示林巧儿不要出声。两人屏息静气看着下面屋内的皇帝又闷坐了一阵子,叹息一声起身出门,在那两个太监的监视下往御书房去了。目送他们走后,柳、林二人继续躲在檐下,目送夕阳西沉,等来了夜幕降临之时。他们在浓重的暮色中起程出宫,身影在猎猎吹来的北风中飘忽而起,悄然飞越这座庞大的宫殿上空,直向西边御花苑落去。

御花苑的尽头,逾丈高的宫墙后是深而宽阔的壕河。暮色苍茫中,河边伫立一人,黑衣长衫背朝他们的来路,似是在极目眺望河对岸的景色。柳如风在前如飞般而来,被这人阻住去路。他在两丈之外的距离,就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在空气中凝结,周身毛骨悚然,忙停止脚步。林巧儿随后而至,见他如临大敌样一脸的沉重驻足不前,心下奇怪。抬目瞧去,那黑衣人的背影笔直挺拔,在暮色中犹如石雕般凝重沉稳

“怎么办”?林巧儿悄声问道。柳如风从腰间取出一个寸许粗的圆筒样东西,用打火石擦燃了引信,高举在手。只听得噗地一声响,圆筒中向天喷射出一道绚丽夺目的火焰流星,横曳过夜空。黑衣人闻声掉头,盯着柳如风手中硝烟袅袅的圆筒看了片刻,嘶哑着嗓音缓缓道:“我竟未料到你还随身携有这件东西,不过纵然火箭示警,也是无济于事,你们的死期便是此刻”。柳、林二人见他转身,脸上罩着副雕刻怪异的木面具,心下吃惊非小,忙潜运内力护住周身要穴。林巧儿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如何知晓我们出宫路径的”?蒙面人嘿嘿笑道:“你们若不是出手袭击送饭给我的太监,还真觉察不了你们的行径,现在的情形正所谓羊入虎口,你们纳命来罢”!

蒙面人足下微动,身形跃起如泰山压顶样扑来。柳、林二人喝了一声,一趋左、一向右疾飘而去。蒙面人弃下林巧儿不管,认定柳如风一掌隔空击来。柳如风人在半空,口中向林巧儿喝道:“快走”!一掌也是隔空击出。他的掌力与迎面袭来的强劲掌力相交,身形借力其速更快,飞鸟般落在十数丈外的枯树枝头。蒙面人赞了声好!也腾身大鸟样飞起,人在空中伸臂出指,一股无形剑气破空而出。柳如风高踞于树顶正调整内息,突觉面前气流有异,双足一点树身身体向外平平掠飞出数尺。剑气击中枯树,“嗤”地一声洞穿了树身。

蒙面人暴喝一声,身形趋前双指连环运力,剑气纵横竟似要将柳如风毙于眼前。柳如风施展平生轻功绝技,双足在空中互点,身体如同方才那火箭样直直冲上九宵,然后又仿佛蝙蝠样鼓动衣衫为翅滑翔转折、灵动无比。蒙面人大约从未遇到过轻功如此绝妙之敌,杀气大盛,铮然自腰间抽出柄式样奇古的利剑,施展轻功闪电般追杀于后。那边,林巧儿站在河边,定睛看这场一边倒的厮杀情形,手中抽出银索准备加入战团。这时,河对岸有火箭射向天空,有两人纵声长啸,足下踏着木板劈波斩浪而来,正是先前预作策应的韩重山和尹飞扬。

这二人跃上壕岸,眼前只见木面人苍鹰捕雀般紧追柳如风不放,也不言语,各自使出绝技合力杀入战团。木面人对于对方新来的帮手视若无睹,右手持剑平举指向东躲西让的柳如风运劲一点,凌厉的剑气将他的帽子击飞,披发而奔。这时,韩、尹二人的掌力从左右两胁袭到。木面人“嗨”地一声,竟是硬生生受了这两掌。韩、尹二人双掌如击败絮,见此人纹丝不动,心下一沉,知道遇上了生平罕见的敌人。柳如风避闪之余,回首出招,乌黑的长鞭叭地一声击向木面人的面孔,口中同时提醒道:“小心剑气”!

他的话音未落,木面人一手执剑,一手捻指,两股剑气同时发出。韩重山侧身避开,剑气将他的衣角齐齐裁下一块。尹飞扬似是存心较量,身形一挫躲闪的同时,变掌为指迅急无声地重重在这木面人的大椎穴上奋力一戳。木面人抬腿一脚正中尹飞扬的肋下。尹飞扬大叫一声飞将出去,一个筋斗落在树梢上,脸色苍白显是受伤不轻。林巧儿娇叱一声,手中银索游龙般出击,乌金梢头点向木面人的后背。木面人回身一指,剑气将银索齐中截为两段。韩重山抓住这个机会,双掌凝聚全身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向木面人的胸前。木面人似是对这雄浑的来势有所忌惮,单掌护胸运力一挡。两股大力相遇发出闷雷似的轰响。韩重山喉头一甜,知道自己以受内伤,但是仍不退却,复又咬牙运劲催动内力舍生忘死地进攻。木面人大出意料,提起右手正欲将其一举毙于剑下。

但是,此时突然又有一人加入战团。此人身若游龙,双手执匕,运以破山开石的金刚大力迅雷般插向木面人的胸前。木面人眼前寒锋一闪,知道是遇上了神兵利器,不敢托大,奋力一振将身边数人弹开,自己顺着这寒光的来势急速后闪,让开这插心剖腹的一招。来人落定身形,双刃胸前交互,正是苏幕遮。苏幕遮笑道:“登封道上一别后,阁下竟已入宫,出人意料啊”。木面人环顾四周五人,冷笑道:“你又来搅局,我本欲今日略费手脚将你们就此料理了,但是还另有要事,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言罢,他的身形一起,冉冉升上树冠,凌空踏步而去。苏幕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左右瞧瞧已方几人,心有余悸道:“好悬,今日打草惊蛇险些全军覆没于此”。

柳如风等人惊魂未定,眼望着木面人消逝的方向,人人都心存一个疑问:此人武功如此高深莫测,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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