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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小说《掘墓时节》(30)

(2006-06-18 15:41:25)
(三十一)
最近一阵子,本地的局势非常糟乱。自从范陆的前任,已然高升去建委的王守仁被捕后,陆陆续续又有几名国土局和市府的官员被牵扯进去,检察院采取了异地审讯的非常手段,将有关人等押转邻市。由于消息封锁紧的原因,很多人都惶惶然不可终日。但是范陆并未没多在意于此,有了屠天国的交底和齐丽丽的印证,他自觉应该是可以大放其心的。
只是,吴天规莫名其妙的举动让他嗅到了丝危险的味道。虽然迄今为止仍没有他的消息,但范陆总是隔三岔五地催屠天国与检察院的熟人联系,看有无异常的现象。屠天国说别急,得沉住气,我们好歹也是资产几个亿的大型企业的老总,动我们的手,还是很有难度的。范陆想想也是,屠若倒台的话,云天必然瘫痪无救,本市重点之重点的大企业垮了,银行投资、税收、就业等大问题可就出来了,上面必然要死保到底的。
自从范陆吩咐赵益暗中做好准备后,他便整天呆在驾驶班里,不敢外出半步。可是时日一久,便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心里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问又不敢,只好经常找个借口上楼来范陆的办公室转转。范陆脑子里乱得很,竟也一时忘了,瞧他在眼前晃动渐渐感到烦了,便问有事吗?赵益迟疑着问:“最近不会有急事吧?我借的车朋友催促得紧”。范陆一回神,想起自己曾经的吩咐,拍拍脑袋说:“我这阵子真是吃错了什么药,健忘得很,现在没事了,你把车还了罢,好好请那些朋友吃一顿,塞几条烟给他们,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吗”。
赵益还车后,按照范陆所说请了客、送了烟。众人皆大欢喜,说下次借车的话,一个电话就行了,直接给你开过去。赵益很觉有面子,拿发票给范陆批签时,一脸的笑容。范陆手抓着笔,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他道:“你失踪了两三个月,究竟是上哪儿去了?可别跟我编故事,说实话啊”。赵益颇有些尴尬地抓抓头皮,说:“说句实话吧,我是去了趟安徽,去找我的堂弟,他的长相也是和我特别的像,那天在公墓看见了照片,我就想,会不会我们之间有什么血缘关系”。“结果呢”?范陆抬眼望着他。“结果还真有收获”,赵益一脸兴奋的笑意,道:“我的叔叔以前也是此地的人,据说下乡插队以前,他曾经和一个印染厂的印染女工好过,结果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迫不得已,顶了原先我父亲的名额灰溜溜下乡去了,结果就在那里娶妻生子落了根”。
“难道方进就是你叔叔留在本地的儿子”?范陆疑惑着想想,好像方进的母亲确实是从印染厂退休的,他正是顶替进厂的,这样一来,方进极有可能是赵益的堂哥,难怪两人长得如此相像。谜团就此解开后,范陆对于赵益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层,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讲自己过去的经历,就像方进再次复生似的,他的脑海中充满了过去多年间的种种坎坷往事,一说起来就有欲罢不能的架势。
云天集团并未因为吴天规的猝然消失而有丝毫的影响,生产销售一切照旧。范陆原先安插在海天的许衣凡,现在已经是销售公司住外主管,管理着华东地区的销售业务。临行前,他请范陆吃饭,范陆在饭桌上问起云天的基层真实内幕,他摇摇头说了一句话:“金玉其外而已”。范陆不得其解,但也不愿再往下打听以失身份。他心里估计,纵然如他所云,云天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花架子,经营情况明摆着是好的,勿庸担忧。
虽然总有借口夜不归宿,但是范陆隔三岔五地还要回去看望小朱,她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小朱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示,不过她的大姨倒是跟在后面唠叨了几句。范陆也没放在心上,仅是暗思过惯了夫妻俩的小家庭生活,丈母娘整日追杀在后的感觉,从没尝过,大约也就于此仿佛而已。范陆心情不错,一时间看着小朱在眼前来来去去地踱步,亦不觉心烦,他问小朱有没有去做B超?小朱笑嘻嘻说找熟人做了,是男孩的可能性大,得准备替他取个名字了。范陆也笑道先生下来再说吧,要综合起来认认真真斟酌一番才成。
其实,听说将要出生的是个男孩,范陆心里非常高兴。虽然嘴上说不急,但一个人坐在单位办公室内时,便忍不住找出本新华字典,来回地翻阅,想寻出几个响亮悦耳的字眼来以供参考。他面前的白纸上,陆陆续续添了不少钢笔字,什么陆惊涛、陆天明、陆海洋、陆沉帆之类等等草拟姓名布满视野。有人上来找他谈公事,他就请人家评论那个好些。齐丽丽伏在桌上凑过来瞧了又瞧,说:“男孩子的名字有力就行,别软绵绵叫不上口,以后我有了孩子,就请你来帮忙”。范陆笑了声,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生孩子要我帮忙呢,那可是件大事,得三思而后行”。齐丽丽使劲锤了他一拳,说:“你想啊你?说不定哪天就用用你,借个种”。
自从那夜和张影谈话之后,一反常态地,她居然几天没有去城南的宅子。范陆偶尔去睡,见空屋无人反而倒有些诧异。他趁着屋中无人之际,关严实了门去卧室,挪开低柜在看似完整的墙角一片深灰色花岗岩砖中抚摸了一会儿,找到那块可活动的轻轻将它抽出,然后探手进洞取出个镀铬闪亮的金属盒子。范陆在灯下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串小而精致的钥匙,和一页记有几组密码数字的白纸。他点起根烟来,低头看着这些东西,忽然感到了种茫然无助的心情。他在内心飞快地考虑了一下是否该提出部分款子交给小朱,但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晚,范陆睡在城南的老旧宅院中,夜不能寝。孤独的他眼望着墙壁上隐约显露的木柱和石础,记忆油然回到了十多年前的纺织厂生活。那段岁月,如今在范陆的脑海已经幻化成时而忧郁浪漫,时而梦魇缠身的大片大片的景象。机器、棉花、轰鸣的震响、白衣女工、性感的少妇,等等等等,犹如一幅重彩与工笔交织成的墨画,当头盖下,使他陡然心悸得无法言语,只是沉默。
沉默中的范陆在半夜时分起身去卫生间小解,忽然放置在客厅的电话急促想起。他立在电话旁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知道此处电话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影,一个是吴天规。前者是因为同居,后者是因为此房就是通过此人得来的。所以,范陆决定不去接听,任由它响。但是,对方仿佛知道他肯定在此地,执拗地拨打个不停。四五遍之后,范陆实在沉不住气了,拿起话筒轻声问道:“喂,是谁”?
那边,是屠天国恼火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睡死了不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范陆非常奇怪地反问道。“你老婆提供的,刚才我打电话去你家来着”,屠天国说。“这半夜三更的,有急事”?范陆惊问道。“当然了”,屠天国说:“最新消息,王守仁一案省里面很重视,已经派了专案组下来了,保险起见,你的做好准备”。范陆这才松口气,说:“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部署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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