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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小说《掘墓时节》(二十一)

(2006-05-26 17:33:47)
(二十一)
三个月前发生的那件案子,范陆几乎要把它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刑警队来电话通知说该案有了眉目,请他过去一下。范陆赶到公安局时,已近中午,太阳照在身上,格外燥热,他忍不住脱了外套,快步疾行。接待他的还是上次的那位黄副队长,拿出几张新照片让他去认。范陆一一翻看,目光停留在张熟悉的面孔上。黄队长问认识吗?范陆说见过,但记不清是在什么场合了,得回去好好想想。下班后,范陆请黄队长吃饭,饭桌上,他试探着问案情,黄队长倒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告知: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化钱雇凶半路意图拦截殴打他的主使人,如今已经外逃,这次让他来辨认只是个程序。
回去的路上,范陆独自坐在后座闷闷不乐。其实,他一眼看到那照片,就认出了此人,他正是张影的前男友,曾在街头看到过的高个长发活力充沛的那位年轻男子。如此推理,范陆立刻就判断出,他雇人来暗算自己,肯定是为了张影的缘故。所以,晚间回到住处,他就将这件事告诉张影。张影吓了一跳,忙追问详情。然后,她就躺在床上嘤嘤哭泣起来。范陆也没去安慰,叼起根烟坐在外间客厅里默默地想心思。到了半夜,张影拿了件棉外套出来,要替范陆披上。范陆推开棉衣,示意她坐下来,准备好好和她聊一聊。他问她,有没有开诚布公和男友说清楚分手的事宜?她说没有,自己只是很干脆地和他寥寥谈了几句,就断然了结此事,其间连范陆的名字也没有提过。范陆手抚下巴,来回搓揉着下了结论:“他定是偶然看到了我们在一起,所以认定是因我的出现导致了你们的分手,故而才买凶报复”。
范陆又然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原以为欧楚之事之后再无忧心,但这恍若从天而降的变故却是难料。想到有人虎视眈眈隐伏于暗处窥探自己,意图不利之举,防不胜防,他的性情变得沉重了,整整一夜都辗转难眠。张影陪着他,想安慰却无从说起,便幽幽叹口气道:“咱们真是晦气,就这么等着他来找我们寻仇吗”?
她的这句话冷不丁刺醒了范陆,眼光一亮,顺着这思路苦苦追索了良久,直到天色放明。早晨上班后,范陆第一件事就是叫来赵益,神神秘秘地关起门来。赵益摸不着头脑,问他有什么事?范陆一手按住他的肩头,说:“我遇到难事了,想找你帮忙”。“怎么回事,你遇到麻烦了吧”?赵益问。“大麻烦了”!范陆长叹一声,把事情的本末告诉了他。“那你究竟想怎样”?赵益睁大眼望住他。范陆压低声音问:“你是否认识黑道上的人,替我直接解决掉这个麻烦”。赵益想了想,说:“认识几个,要不要介绍给你”?“不”!范陆摇头道:“你全权负责这件事,费用不成问题,我只要那家伙对我失去威胁能力,或是整残,或是送到公安局,都行”。
赵益据此意思离开了市政公司,找了个过去认识的街头混混,要他找几个手段狠辣的角色,有事要办。那个混混说在本地做事,要请外地的,这样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有人认识。赵益说那你就给我找几个吧,后天我们去浴室洗澡见面,时间该够了。隔了一天,赵益去了约定的浴室,那个混混带了两个东北口音的人过来打个招呼,坐下来就直奔正题谈事。赵益掏出照片递给混混,说:“替我把上面这家伙给搞废了,或者捆起来送给警察”。“那酬劳呢”?混混问道。赵益说:“你开个价吧”。混混伸出三个指头晃晃,说“三万”。赵益点点头,去皮包里取出叠钱放在桌几上,说:“这是预付五千,余下的事成之后再付”。
到底是那些街面上混迹的家伙消息来源渠道广,不出三天,赵益就接到那混混的电话,说已经找到那家伙的藏身之所,那几个东北佬问究竟要如何解决?赵益也不能定夺,说你等等,我请示一下。然后他就跑上楼来问范陆,范陆正忧心忡忡坐那儿胡思乱想,得知这个讯息,不禁心中大喜,忙说你稍候让我仔细想想。他抽出枝烟点起了,大口大口地吞吐,眉头紧锁着思考。这个自己急急等待的结果骤然来临时,他反而有了取舍不定的犹豫。他掐灭手中的半根烟,像是说给赵益听,又像是自言自语道:“是直接把他变成残废呢,还是让公安收拾他,前者有危险会连累到我们,还是后者方法稳妥,就让他去坐牢吧,我再运作运作,至少请他在牢里住个十几二十年的”。
赵益点点头赞成,鼎承此意见拿起手机打给那混混,传达说你们暗中在那儿呆着,看好那家伙别让他跑了,我这就报警,估计不一会儿警察就到,警察到了你们就散开回去,事情算办成了。尔后,范陆坐在办公室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焦如焚,忽而拿起电话,忽而放下,掏出电话簿瞧瞧又收起来,浑身的不自在坐立不安。然后,他猛的起身快步往外去,说:“咱们干脆去现场附近亲眼看看,不然我可是要寝食难安了”。
下午四点左右,赵益驾车载着范陆按照那混混所提供的地址一路寻去。此前三十分钟,赵益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拨打110报警,告知警方目前正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某某正在某处,请速来抓捕。当他们到达时,眼尖的赵益老远就望到两辆警车已经赶到现场。这是栋座落在农贸市场对面的六层住宅楼,从墙面剥落褪去的颜色来看,建成至少有二十年了。那家伙住在五楼西头的房子里,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楼梯的入口处,有几个警察挎着枪仰首朝上看,似乎已经有人上去了。赵益将车停在两百米外的马路旁,熄了火,和范陆一起静候往后的结果。
但出乎意料的是,楼上并未出现他们所预料的精彩打斗或雄赳赳擒获罪犯凯旋而归的场面。大约十分钟后,四五个便衣警察急匆匆背着个人冲下了楼,抬进车内后拉起警笛,一路直向与公安局相反的方向急驶而去。范陆感到很惶惑,说蹊跷,往哪儿去啊?赵益亦觉意外,但他想了想便会过意来,说没错肯定是那家伙出了什么意外,警车正将他送往附近的康复医院急救呢。
赵益的判断完全正确,警车正是驶入了康复医院,将人直送入了抢救室。这样,范陆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公司,刚巧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他得以从容地举步上楼,去二楼的几个科室转了转,与尚未走的中层干部聊了片刻话,借以平静自己的心情。体态圆润的齐丽丽梳着高高的发鬏,正对着小镜子整理补妆,见他路过门外,便大声喊住了他。范陆站在门口往她瞅瞅,笑说:“晚上肯定又有应酬了,可要照顾好许秘书长,别让领导喝得太过了”。
齐丽丽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说:“担心自己吧,瞧你那瘦猴样,也不知经得起几趟折腾,我有几张发票要批,明天上午来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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