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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小说《掘墓时节》(三)

(2006-04-21 12:23:39)

(三)

天亮时,沉睡中的范陆被翻来覆去弄醒了。他微睁开眼,看见欧楚拿着支药膏之类的东西正往自己的下身涂抹。他陡然惊起,挣着身子往后退让。欧楚笑嘻嘻拽住了,说:“别躲躲闪闪的,刚从泰国带回来的进口药,灵验得很”。范陆啪地轻打了她一记耳光,笑骂声:“骚货”!

这时,欧楚放在床对面低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丢下手里的东西,赤裸着身体走过去接听。范陆穿上衣裤,打量起这位已经分手有一年时间的女人肉体上的变化。他从她的侧身腋下部位观察她的乳房,发觉已经大幅度地下垂了,而且腰部已有赘肉,臀部亦由原先的圆润变得扁而下坠,整体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原封不动的只有她的面容,在高级护肤品和化妆品的双重维护下,她的脸像贴在石灰墙上的美人挂历样充满了人工的痕迹,很多女人都是这样,从十八岁开始,就以伪装示人,直到婚后育儿才经常有素面朝天的机会。范陆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完全看清真相,因为小朱还没有生育,欧楚也是如此。

欧楚夹着腿坐在低柜上一脸狡诈的神情应接电话,听不到对方究竟说什么,但她却显然是在欺骗说自己在火车站洗手间里,正准备上车去北京。范陆感觉好笑,心想这些个女人真的是不能相信了,她们青年时代所说的话里百分之六十是谎言和诳语,就像去年她口口声声说要和他结婚,催促他回家去离婚。幸好他和小朱的冷战僵持的时间没维持多久,她就和别人结了婚。那人是家外贸公司的老板,财力丰厚据说有很深的背景。在婚礼那晚,应邀而至的范陆看到了那个人,五十多岁、秃顶、额头上有个斜而深的伤痕,眼神甚是凌厉。

正在胡思乱想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欧楚的秃头丈夫将手机放在耳边,一面和欧楚通着话,一面进了屋子。范陆和欧楚都愣住了,望着他以及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不知所措。老秃子一挥手,示意那两人去揍范陆,自己亲手拿起床头挂着的一根细窄的女式皮带,去收拾欧楚。范陆按照亡友方进曾经教过他的经验,双手环抱住头,蜷身合膝掩住下身,摆出副看上去无暇可击的挨打姿态。

大约是早晨八点多的光景,坐落于市郊凤凰花园的一座别墅里隐约传出了一男一女的凄厉惨叫声。一个小时后,两辆轿车驶出花园,往南拐上国道后,黑色帕萨特的车门开了,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被推下来,躺在路边深可及膝的荒草丛中。

中午时,范陆被警车送到市人民医院进行治疗。他的两根肋骨被打断,面部鼻梁骨折,下身水肿。黄昏时,单位来人前来看望范陆,警察询问范陆被殴打的经过,他含含糊糊说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晃晃悠悠到了家门口,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自己就躺在马路上,浑身是伤。老妖围住警察再三解释说昨天范陆是在他家吃饭的,酒喝得多了点,似乎是醉了。他亲口叫了辆出租送他回家,并告知司机他的住址。范陆勉强挤出笑容,说不管你的事,我是在家门口失去知觉的,准是遭到了打劫。

之后,警察来了几次,翻来覆去问了许多遍他被打晕时的细节,最后终于一无所获。住院十天后,小朱从深圳出差回来,听说他受伤住院了,忙赶过来探望。范陆说:“你替我办个出院手续吧,我想回家养伤”。当日,小朱顺利办好了出院手续,扶着范陆出医院上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家中。在家里,小朱放水让范陆洗澡,因他肋骨未完全愈合,双臂不能作大幅度的运动,只得劳驾她帮助擦洗。小朱摸摸他身上的几处新添的伤痕,流着泪咧着嘴抽泣起来,模样怪异不知是哭还是笑。然后,她问:“你究竟是为什么被人打成这副模样?公安说是抢劫案件,可是家里物件丝毫未动,是谁干这样莫名其妙的事”?范陆苦笑笑,没吭声,只是埋头用手指死命地去搓脚丫,沉浸在奇痒之后的极度亢奋之中。这时,他想起过去一位朋友的话:男人有脚气是件美妙的事情,烫洗骚抓过程中的快感,超过了做爱。

小朱终于一无所得,她怏怏地去上班,中午时,还得赶回家做饭熬骨头汤给范陆喝。整个部门的人都咂咂夸她是贤妻良母,弄得她手脚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范陆起先颇有些惶惶不安,但后来接到了一个威胁电话后,他才稍稍安下心来。那个电话是一位嗓音沙哑的匿名男人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郑重警告范陆:倘若他再敢与欧楚暗中来往的话,其下场将会是极度悲惨的。而后,放下话筒的范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放弃了先前的苦思冥想,拿出十多张影碟放了看,借以庆祝自己逃脱了一场意想不到的飞来横祸。

又过了十多天,范陆决定上班,清晨时,在单位门口受到了同事们的热情询问,他们像苍蝇般围着他,七嘴八舌探听凶手是否被拿获?范陆摊摊手,无可奈何说:“公安局没下文了,似乎是一个悬案,悬案”!老妖特别表示了歉意,说那天真该留你在我那儿过宿的,不知道你喝得如此过量了。范陆摆手说不关你的事,命该如此而已。到了下班时间,小朱打来电话问午饭怎么解决?范陆说你有空就过来一起吃,我请你去饭店。十二点左右,小朱乘了辆本田雅阁到前街的拐角下了车,步行过来。他们按照小朱嗜辣的口味,去了家新开的酸菜鱼馆。

一个小时后,俩人满头大汗地出来,小朱说热死了,找个地方凉快凉快。范陆说去天禄街散散步吧,顺便买包烟。他们沿着拆迁后荒芜的马路和新建的环城大道走,不久便拐入绿荫葱葱的天禄街。小朱老远就看见了正坐在小店柜台后的那男人,推推范陆的下肘,说:“你的朋友开店,你买烟都要跑这么远的路吗”?范陆笑而不答。那男人看到他们,微笑道:“好一阵子不见你光顾了,你出差了吗”?范陆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到路边的木杌上。男人递了包烟过来,说:“还是老样子,红塔山吧”。小朱瞧瞧他,问:“好像还是前年去过我们家吧?怎么这么久没来玩了”?男人不明所以地望着范陆,范陆递了根烟给他,说:“她认错人了,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朋友”。小朱奇怪道:“难道不是那个人”?范陆肯定道:“当然不是”。

晚上,他们夫妻俩坐到饭桌上谈论时,还提到这件事。小朱说:“那卖烟的相貌真的酷似你的朋友”。范陆说:“起初发现时,几乎吓我个半死”。“怕什么”?小朱不解地问。“你所认识的那位去年就死了,得的是恶性淋巴肿瘤”,范陆不动声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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