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群难医城市病
(2013-07-15 07:40:10)
发改委对城市群的发展目标是,下一步京津冀、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城市群将向世界级城市群发展,另外再打造哈长、呼包鄂榆、太原、宁夏沿黄、江淮、北部湾、黔中、滇中、兰西、乌昌石等10个区域性城市群,在这10个城市群中,中西部地区占据大半名额。
中国城镇化的比率并不低,52.57%这个数字体现了中国工业化的速度。但数量不等于质量,城乡二元化的固有矛盾不仅没有解决,户口制度的藩篱造成的城市群体的权力落差显得更为突出。2亿农民进城改变了原有的城市生态,但是他们依然是游离于城市之外的边缘群体,从城市到乡村,从乡村到城市,为了生计而奔波的人们,在慨叹失故乡的同时,却又难以挣脱原乡人的情结。每年春运的人潮滚滚,就凸显了中国社会城镇化转型期的现实困境。
某些专业乃至精英人士,在京沪广深的谋生境遇同样不堪,他们很多被排斥在这些城市的户籍之外,成为飘荡在这些城市里的二等公民。更重要的是,虽然社保医保已经从城市到乡村开始实现全覆盖,但并未实现全国统一标准。不同区域不同户籍的公民权利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中小城镇的户籍制度改革虽然破局,很多地方也都打破城乡户口限制,但更多时候只是户口本的统一,并未权利内涵的公平。还有很多被卖地政绩“被市民”的农民,他们的“农转非”充满了血泪。
表面看,中国城市的路宽了,楼高了,车多了,但环境问题和道路拥堵等许多城市病也开始蔓延。
当下,摊大饼式的城市发展遭遇了瓶颈,宏观经济的发展开始受制于城市环境和权利生态是否公平。以新型城镇化疗治城市病固然很好,但设计容易践行难,没有新型路径的突破,不仅无法激活改革红利,反而会使中国的城市病越发沉重。发改委提出了打造十大城市群的目标,特别是通过涵养中西部区域的城市群来提升中国城镇化的质量,值得肯定。但城市群也许无法根治城市病。
首先,中国城市病的病根在于户籍制度的滞后残存,户口制度不取消,中国城市的沉疴难除。无论是2亿农民还是白领人士,他们奔向东部发达城市是因为工作机会较多,生活条件更好。这既是中国发展的自然选择,也是公众趋利行为的抉择。尴尬的是,京沪广深这些中国最发达的城市在对待外来人口方面缺乏开放自信,利用老旧的户口制度设置权利壁垒,从而维系其城市特权。考察发达国家,不难发现,澳大利亚、韩国的一线城市积聚了全国相当比例的人口。看来,京沪广深这些一线城市的城市容量并未饱和,只是他们的治理水平不够。这些城市的户籍制度取消,才有实质意义。
其次,中西部地区再造十个像长三角那样的城市群,更像是乌托邦。区域平衡发展只是看上去很美,全国发展水平一样是不可能的,那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平均主义。不仅中国做不到,美国各州发展也有落差。用更多的城市群缓释东部城市群的压力,也许会造成城市病由东部发达地区向中西部地区蔓延。尤其西部地区,生态环境保护才是第一,而非以环境破坏为代价发展城市群。
其三,城市群建设也会导致利益博弈的内讧状态,无助于城市之间的资源有效配置,而只会地方利益之争。以中部地区为例,武汉和郑州一直在争中部的中心城市,各种城市群概念层出不穷,各区域间的连横合纵也持续不断。河南有中原经济区,武汉则组中四角城市群。不管是发达的东部,欠发达的中部和不发达的西部地区,中心城市之争一直存在。在现行行政区划藩篱之下,谁是中心城市谁是副中心次中心,谁是打酱油的配角,很难平衡。群龙无首,何谈组团发展,又如何疗治城市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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