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于今日《成都晚报》、《潇湘晨报》、《珠江晚报》等
17岁王铭身在北京,由于户籍在海南,必须回到户籍所在地参加高考,但按照海南省的高招规定,必须高中三年都在海南就读,才可以报考任何批次学校,否则被限报一本甚至二本.在这种情况下,成绩优异的王铭决定放弃高考,留学美国。(4月4日《中国经济时报》)
在出国留学成为时髦的流俗下,留学美国还有被迫的?回味这一确实的新闻让人百感交集而颇具讽刺意味。从王铭的“被迫”看,她有着雄厚的物资基础,在其入学权利和自我实现的理想被高考制度和户籍制度掣肘时,还能通过自身经济超越的方式去解决;而如果她出身贫寒,她的结局将是可以预知的:要么放弃大学入学权利,要么无奈打折自己的合法权益。必须厘清,无论学生的经济背景和社会地位如何,现有制度的沉疴都决定了受困于这种制度迷惘的入学权利得不到保障,积极的自我救济或向制度屈服都是权利的劣性选择。只是王铭的“被迫留学“对高考和户籍制度的反抗更具现实的反讽意义。
户籍制度的画地为牢是计划经济时代的残留,是城乡差别和地域区隔的身份限制。在人治性管理效能的掩护下,其歧视权利的瑕疵已经遭受到全民性的反对和诟病。现有高考制度依然是地区差异所形成的静态格局,是和户口制度互为因果的必然。虽然户籍改革的步伐已经启动,但是全国性的人员自由流动格局还没有形成;虽然高考制度的改革已经展开,但各地高考内容不一、水平存在落差、录取分数又不统一。这必然导致经济欠发达地区为了保护本地考生的入学权利而利用户口来制造限制。王铭恰巧成为游离于北京和海南之外的边缘考生,是户籍制度和高考制度双重地方保护主义的牺牲品。
困窘的是,在现有的户籍和高考相互捆绑的制度困境下,类似王铭的入学权利之殇仍会不时的出现。因为全国性的城乡人员流动已成潮流,如果户籍和高考的制度围城依然存在,就会造成流动人口法定入学、就业和各种福利保障权利和肉体的剥离,使得越来越多的流动人口成为体制外的行尸走肉,严重损害社会和谐。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困扰,首先是彻底改革积重难返的户籍制度。户籍制度改革不仅是打破一市、一省的城乡身份藩篱,更重要的是顺应人口流动的潮流,真正实现全国人口的自由流动,彻底取消户籍制度而代以身份证等级制度,保障公民享有自由的工作居住选择权。其次是统一全国高考,划定统一录取分数线,实现根本的平等。或有人以为这对经济欠发达地区和教育落后地区不公平,其实这是庸人自扰。因为只有竞争才有进步,制度性的照顾要么培养优越的特权意识,要么造成更大范围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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