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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生活故事 |
看报道说演员胡歌出国深造,人刚离开这边就各种黑。幸亏胡歌的人缘很好,许多影视界有分量的人物出面为他去污。庄主在文化系统工作了二十多年,对演艺圈这种当面唱颂歌转脸就骂娘的风格十分熟悉。但必须说,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无论别人怎么说也还是不会信的。
大概是1993年,深秋。《
当代作家评论》主编老林拽我去大连:他的朋友找到他,请他帮忙说服我写一个关于中国女足的电视剧本。据说原剧本导演和制片方都通不过,七改八改还是不行。刚好导演我认识,长影的老熟人了。我就答应老林说可以帮着出出主意,但写剧本可不行。我一直认为写剧本和写小说是两码事,写上剧本就写不成小说了。别误读,我指的是写好小说,不是那种会写字儿就能写的小说。
我们和导演在大连见了面,当时在场的还有高满堂。我记不得他是不是那部剧的原编剧了,反正他在场。高满堂那时候好像还不怎么出名,他一直说他是写不好小说了才写这个,还跟导演吹捧洪峰老师才是真正的作家。我已经习惯了在一些场合被人吹,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小心。我们东拉西扯谈了半天,我还是只同意帮着出主意不同意写。
这时候制片人进来了,女的。三十岁出头,
这事儿当然就没谈成,导演的脸就撂下来了。但因为熟,他还没抹得开翻脸。那会儿天已经快黑了,吃饭的点儿。但人家也没留我们俩吃饭,我和老林就告辞下楼。老林觉得很挂不住面,叨咕着说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电梯下降一层门开了,女制片走进来。站在我身前的老林和她打招呼,女制片面无表情不回应根本就不看我们。老林的脸唰啦通红,看着我。我想笑,但没敢。我突然有些担心,女制片要是喊几嗓子抓流氓我们就惨了。直到今天,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会担心这个。
电梯到一楼,女制片绷着脸目不斜视挺着平胸咔咔咔走了出去。大厅里站着一群人,其中有几个也参与了谈判。他们也撩都不撩我们俩人半个眼角,围着女制片嘎嘎嘎笑语嫣然。
老林真气坏了,这个胡建银平日里连他妈的都骂不出口,突然涨红着脸来了一句:操他妈的!都是些什么鸡巴玩意!
这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说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1995年,夏天。那时候我已经正式调入沈阳市文化局。记忆中是从云南回沈阳,在局里正在和我们的新主任聊天。进来一个男人,这个人演过电影,我看过。主任介绍我们认识,他马上夸我。正夸着又进来一个男人,这个人也演过电影,我看过。免不了又一阵夸,这回不是单独夸我,他们俩也互相夸。夸了一阵子后进来的那个要办什么事,就走了。门刚刚关上,先来的那个演员就骂:什么狗逼玩意,装他妈什么大尾(读以音)巴狼!找他演戏的导演真他妈瞎眼了!
我目瞪口呆。等他骂完了,我问:一会儿我出去你会不会骂我?
他一点窘迫都没有,哈哈哈笑着:哪能呢?哪能呢?我们都尊重洪老师。
主任说:不能不能!你是作家,他们是同行。
后来,很多年后的2002年夏天,珞妮妈妈被我逼着前往一家茶楼:和一个来沈阳买我小说的北京影视公司的人谈判。我告诉珞妮妈妈:和影视圈的人打交道,千万不要相信他对你的赞美,更不要相信他对你的承诺。珞妮妈妈的脸惨白,说话的声音都发颤:那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不必管他们说什么,他们说的时候你就想今晚买什么菜吃什么饭。等他们说完了,你只需要说:我要36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