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中年状态下
卡丘艺术的开创者
·戈多
1.周瑟瑟与卡丘主义
周瑟瑟,男,1968年生于湖南,诗人、小说家。他于20世纪80年代进入诗坛,90年代中期以后转向长篇小说创作多年,著有:《暧昧大街》、《青春破》、《原汁原味》等。2005年以后恢复诗歌写作,并积极倡导卡丘主义文学艺术流派,主要著作有诗集《缪斯的情人》、《17年——周瑟瑟诗选》(1985——2001)、《卡丘卡丘——周瑟瑟诗选》(2005——2006),诗与诗论集《披着语言飞翔》等。主编《新人文丛书》与《卡丘诗刊》。电影《疯狂的白领》导演、编剧。
现实生活中的周瑟瑟在中关村IT业摸爬滚打多年,于业内颇有些名气,甚至成为中关村一带的风向标,风声水起充当着IT业的“师爷”角色。前些日子与周瑟瑟见面,他正忙于注册影视文化公司。在别人眼中,周瑟瑟在IT业中可谓功成名就,但生意场上的竞争与倾轧,我大概也能想象得出来。我有幸曾经与周瑟瑟有过数次面谈,又经常保持电话联系,我记得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处于现实中的压力与无奈的矛盾之中,再加上一颗敏感的心灵,这也就构成了作为诗人的周瑟瑟,从而艺术化地倾注进了他的诗歌文本中。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周瑟瑟的诗歌较之他的小说更具有私密性和传神性。
作为小说家的周瑟瑟与作为诗人的周瑟瑟其形象表现出来了巨大的分离性。小说家的周瑟瑟与其现实生活中的形象是一体的,其特点主要为:对各种社会现象有着深刻的观察力与表达欲;所做的小说故事夸张曲折,有着畅快的可读性。而作为诗人的周瑟瑟更加关注于生存状态对于精神的反作用,更为通达、丰富、深厚。如果说他的小说以表现当下社会精英阶层精神异化为标准,而他的诗歌则代表了他的艺术最高水准,更加深入、丰富、复杂地艺术化地呈现了现代社会下单一个体在时代侧影下的生活状态,尤其是周瑟瑟在2005年他与朱鹰提出“卡丘主义”之后而写就的一系列诗歌。
那么我们来看看周瑟瑟对于“卡丘主义”所做的一些基本阐述吧:
“‘卡丘’是‘文化’一词的英文CULTURE的发音,但当我们发出‘卡丘’的声音后,与‘文化’一词并无直接的关系。‘卡丘’就是‘卡丘’,是我们所倡导的一种全新的出版观、阅读观、写作观、传播观、艺术观与生活观。简言之,“‘卡丘’是个赤裸的婴儿,‘卡丘’是朵陌生的鲜花,通过我们的行为给它命名。也就是说,它现在并不具备唯一的意义。只有在探索与找寻中,我们才能得到“卡丘”的真谛。”
“卡丘主义认为,无聊与无知是人类生活的最基本形态,只有通过有趣与认知,才能去除无聊与无知,达到卡丘主义的彼岸,获得卡丘主义的快乐,成为拥有卡丘精神的人。有趣其实是人战胜自身的最好的方法,让你的梦变得有趣,让你的爱变得有趣,让你的生与死变得有趣,在有趣中去认识你自己,认识你生存的世界,就是卡丘主义。”
“与神秘主义不同的是,卡丘是一个极其自然的生理现象,往往在人群中把嬉戏者与警世者混为一谈。一个卡丘者不会把卡丘作后现代的消费方式,但这是文明的特征之一。”
窥一斑可见其全身。
2.三个时期艺术写作划分及周瑟瑟的中年写作
由艺术创作者年龄自然成长的轨迹来看,可以简单地划分成三个时期:青春期写作、中年写作以及老年写作(又可以称之为惯性写作)。
第一个时期的“青春期”写作作为核心的就是处于肆无忌惮的表达白热化时期,趁着青春之胆,百无禁忌,只想一吐为快,处于这个时期的创作者有着敏感、焦虑、激情等张扬的特质。青春期写作的美学追求与浪漫主义是暗合的。何谓浪漫主义呢?一般是指作家、艺术家在一定世界观的指导下,以现实生活为基础,按照所理想的样子来塑造艺术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的创作方法。浪漫主义的基本特征是:以表现理想为主,着重于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和主观情感的抒发,理想地描写对象或描写理想化的对象;常常运用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大胆的夸张等描绘奇异的生活图画。而“青春期”写作并没有触摸到浪漫主义的美学理念的基石,只学一点皮毛,极容易走向滥情、自大的末流境界中。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它又似乎和年龄并无绝对的关系,兰波以他的年少奠定了象征主义的基石,而当代诗坛上有很多诗人在年龄上早已经超出了“青春期”写作者的年龄区域,就起诗歌来说仍然有其显著的“青春期”的写作的弊病,并且这股风头健劲。
如果说青春期的写作体现了人年轻状态下情感白热化的状态,而中年写作则体现了一种成熟、稳健、节制的人生状态。事实上“中年写作”这个概念最早出现于欧阳江河在90年代发表的具有深远影响的论文《89后国内诗歌写作:本土气质、中年特征与知识分子》已初步勾勒出了作为中年写作所具有的总体特征。可惜迄今为止在中国当代的诗歌史上有鲜明成功的“中年写作”的诗歌文本的诗人却极少,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周瑟瑟2005年以后的诗歌写作正是对欧阳江河的文论做出了遥相呼应。
而老年写作(也叫惯性写作)则体现了艺术创作停滞、僵化、保守的特征,同时也是对于艺术实践、探索、批判精神的彻底背离,这在诗坛上一些老诗人和当红诗人的身上尤其严重,同时也充分暴露出来了作为艺术家的创造力的日益枯竭。
这三个创作时期相比较而言,青春期写作是幼稚而摸索的阶段,尝试是这一时期最大的状态;而老年写作又充分暴露出来作为艺术家最为核心的艺术创作能力的彻底衰亡,吃老本是这一时期的最为明显的状态;而中年写作则体现出来探索与稳健并重的整体特征。中年写作的实质是感悟与体验写作:随着创作者年龄与阅历一定程度上的增长,对世界与生命有了相对于青春期质的飞跃,稳定地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与人生观,更贴近于这个世界与生命的本质,有了一定的丰富生命沉淀,最有可能厚积勃发、化茧成蝶。
而周瑟瑟自2005年以后的诗歌创作就鲜明地具有“中年写作”的种种特征。朱鹰在《中国的嬉皮士诗人——周瑟瑟》一文中把周瑟瑟生硬而牵强附会地界定为——嬉皮士诗人。其恰恰是对于周瑟瑟诗歌文本的整体曲解与误读。如果说“嬉皮士”风格有浓重的青春期写作特征,愤青、叛逆与激情这个三个“嬉皮士”风格的特点周瑟瑟的诗歌特质都不具有,而仅仅是化用了审丑、反讽、解构等一些“后现代主义”的特有的写作技巧罢了。从整个写作心态上来说周瑟瑟恰恰正处于鲜明的中年写作状态之中。
3.周瑟瑟诗歌典型的中年写作特征
对于2005年以后的周瑟瑟的诗歌样本,诗人韩宗宝这样阐述道:“果然,周瑟瑟在这之后的作品(2005——2006年)的诗歌,我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潜在的某种极为强大的诗歌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释放出来。那应该是一种有节制的不断爆炸的力量。”可谓是一言中地。
卢辉在《从有趣到认识——论卡丘主义诗人周瑟瑟诗歌》中更是有着恰如其分的概括:“我以为有这样几个因素的‘支撑’,一是周瑟瑟的诗歌善于从戏谑的内向性中呈现时代的走势;其二是善于从生理的指代性中呈现时代的宽度;再三,善于从历史的个人化中呈现时代的深度。”
以上两位诗人的论述恰恰概括出来了作为中年写作的周瑟瑟诗歌创作上的三点基本特征,而我下面则想从另外一个角度的两点予以阐述:
第一、周瑟瑟自2005年以来的诗歌创作中反映中年复杂心态的文本占据很大的比重。
“没有过多的爱奉献给后半夜
自私到了几点,我固守着情欲的粮仓
把双腿夹紧,把被子掀开一个小小的角
我太热,我要你的呼气吹灭电灯
我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要秋风绕过北大,再绕过人大
是吧?你看中年病多麽疯狂
所以不要向我妥协
不要哭,我梦游的神仙还在中关村大街
一跛一瘸的,像个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
很典型的中年特有的心态,复杂而又无可言说,自诮、悲哀而又无奈,对生存境遇的反讽处处可见,既写出了这个物质世界的苍凉,同时又写出了心境的苍凉。
“我们却在郊外,奔跑,谈情说爱
马在两腿之间,云朵浮在可能是三五里之外
就这样,发出笑声
好象一下子老了,一下子知道了世上
所有的道理
——《秋天骑马》”
如果说“我们却在郊外,奔跑,谈情说爱/马在两腿之间,云朵浮在可能是三五里之外”这两句还有浓重的青春期写作的痕迹,让人很容易想到当年那个校园诗人周瑟瑟,有着校园诗歌的通病,陈词滥调的充斥,有着严重的滥情的倾向。而后三句笔锋轻轻地一转,一下子又把读者带回到了中年所特有的无法言说的复杂心态里,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欲说还休的周瑟瑟的形象。周瑟瑟与他当年同时期的校园诗人相比较,不言而喻已经脱胎换骨、狂飙猛进,而他当年的那些校园诗人兄弟们有的依然陷在青春期的陷阱之中裹足不前。
“庭院里秋风吹落石榴,娘
扶着墙,娘扶着1968年的秋风
我不知世事,在沉睡,在做梦
我梦见我是一只猴子
——《生日诗》
鸡叫声仿佛来自内心,内心不知所措
我起床沐浴更衣,在平西府跑三圈圈
——《寒露伤身》
暮色下的僧侣是我亲爱的兄弟
你年少出嫁,妈妈伤心到老
剃度那天你伤心落泪,对着月亮哭泣到天明
夜里老和尚的叹息像甘露滋润你幼小的灵魂
灵魂在青山与鸟叫中一点点苏醒
——《甘露寺》
我还喜欢对着一碟子干鱼想少年的旧事
三月到来时
我还要去十渡踏青,回湖南看我的妈妈
我一边烧香一边暗泣
除了一脸红漆的菩萨,谁也不知道我今年的计划
——《烧香令》
我从江湖中回来,一身酒气
唱着疲惫之歌,故乡啊不要生我的气
衰老的牛马瞪着双眼,我无言以对
——《疲惫之歌》
第二、成熟、平淡、节制、丰富的中年写作特征的艺术追求。
中年写作的这四点特征同样适应于评价周瑟瑟诗歌创作的艺术标准。不言而喻,整部《卡丘卡丘》的诗集整体水平成熟而稳健,充分体现了诗人的艺术创造才能。成熟、平淡、节制、丰富的特征体现在周瑟瑟的诗歌文本之中,如下:
“我这半生并不如意
所以我背着儿子叹息
他还只是个少年,少年的心干干净净
我的心却脏了
洗也洗不干净,我端着钵盂
恭敬的吃下翠绿的菠菜
——《菠菜》
九月天气渐渐凉了,我在人中上每天抹上一点风油精
读书,下厨,头微微靠在儿子长满粉刺的脸上
哦好舒服的中年,不想听从网络传过来的流言蜚语
我听九月的鸟叫,我听朋友的笑声多麽爽朗
在风油精的气息中我昏昏欲睡,白云似梦抬我的肉身
我的肉身是干净的,我的思想昏昏沉沉
我的神经缓缓流过了风油精,她们像一群古时的妖精
打晕了我的头,梳理了我的四肢,四肢如白云空虚
头则靠在儿子长满粉刺的脸上
——《九月风油精》
我要做闭目静思的功课
入秋以来总是想起少年时淹死的伙伴
他爱吃南瓜,也种南瓜。呀幼小的灵魂好像
一直陪伴我到中年,好像没有死过
——《小南瓜》”
文字极其的干净而节制,好像是炫极归于最后的平淡,这样的例子俯手皆是,都是一些中年状态下感时伤怀之作,正是这种看似平淡,甚至枝蔓横节的细节叙述却让我们清楚地体会到文字背后的辛酸、悲伤、无奈所形成一种潜流的运行。梁宗岱在《诗与真·诗与真二集》中曾引法国象征派诗人梵乐希《法译陶潜诗选序》所评:“朴素有两种的,一种是原始的,来自窘乏;另一种却生于过度,从滥用觉悟过来。”梁先生并说:“所以真正的‘平淡’并非贫血或生命力的缺乏,而是精力弥满到极端,‘返虚入浑’,正如琴弦底匀整微渺的震荡到了顶点时显得寂然不动一样”;因此,“只有丰饶的禀赋才能够有平淡的艺术。”而周瑟瑟的诗歌正属于第二种,难怪周瑟瑟在给我回手机短信时说:“我的诗歌从对于生活消费的消解最终达到生活的朴素与平淡”。
4.中年状态下的卡丘主义
毫无疑问,卡丘主义正是在周瑟瑟的中年状态下被其所提出来的。随着他的年龄的增长,阅历以及情感的累积,三重压力的加剧,才会对待人生与生命做出顿悟般的参透。中年人在当今这个社会里既是顶梁柱,同时又是各种压力的支撑点。“无聊与无知是人类生存的最基本的形态,只有通过有趣与认知,才能消除无聊与无知,达到卡丘主义的彼岸,获得卡丘主义的快乐,成为拥有卡丘精神的人。”由此可见,卡丘主义应该是一种艺术化的生存状态。为了获得卡丘主义的快乐,排遣现实世界里的三重压力,周瑟瑟运用了自嘲、反讽、解构等一系列后现代主义的一些技术手法,从而达到残酷世界与精神构建的一种诗歌的平衡感,其主要意义正像钱钢所阐述的那样:“卡丘主义者周瑟瑟的诗中,多元性、随意性和反叛性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用表面化的反叙完成着诗歌照视在普众价值场内的多种能指对应关系,暗合了人的精神和语言存在的双重压力驱向,在这种压力下张扬着人本精神在横向话语中直指时代的语境逻辑,对在场的庸俗性、无聊性进行了强力干涉,完成了多义性扩散书写和批评,以诗歌的表面娱乐实践进入卡丘主义的可写方式的确认。”通过对现实生存境遇的反讽与消解从而达到内心的平衡感。迄今为止,这些具有鲜明的中年状态下的卡丘主义风格的诗歌在周瑟瑟的整体创作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以《中关村的乌鸦》、《花花公子》、《平西府》、《指鹿为马》、《鬼故事》、《马桶芬芳》、《青春破》为其代表。
“我发现我拉出的屎像乌鸦一样黑
中关村的天像投资商的脸灰白
过完国庆就搬家开董事会
群蛇入洞,乌鸦唱颂歌
我不停地骂娘
与中关村相依为命
——《中关村的乌鸦》”
既写出了显示世界的巨大荒诞感,又写出了对于现实的反讽所带来的生存疼痛感。这种疼痛感是中年状态下对于生存境遇的彻底消解后所带来的无奈。周瑟瑟也正是在消解与反讽之中够建起来了一个内涵丰饶的语言秩序世界。“那些充满了暴力和混乱也不乏美学特征的尖锐的诗句,正在成为周瑟瑟对这个时代最为有力的抵抗”(韩宗宝语)。
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
“我小说的外衣太厚,知识的内裤太紧
我必须脱掉麽?不要妄想手淫,不要柏拉图
女鬼丁香玉用香气缠着我的尘根
用玉镇住我的大腿
但我太蠢,我太紧张
我真的哭了唔唔唔
——《鬼故事》
秋风半夜起,她是从北大那边吹到人大这边
我夜尿三次,膀胱仿佛过气的老诗人
夸张的抒情,收不住一点点多余的情欲
——《花花公子》
我找不到儒家的入口
正如我的疲惫在IT业滑行了六年
孔庙太大了,我不可能找到后代们的钱柜
有了钱,就可以不讲学了吗?
说出的话语就能传到我们的耳朵里?
——《孔庙之行》
禅宗如新月,37岁了我才第一次抬头看见自己的影子
那是下半生的幽灵在天上走。晚饭我吃南瓜小米汤、馒头
脆黄瓜,以及凉拌野菜。道士对我说:你做个居士如何?
——《道士》”
周瑟瑟的这类诗歌极具个人化,远远超越了前期的浪漫、唯美时期的周瑟瑟的艺术水准,在抒写中增加了几分灰色的铅重,这样使得他的诗歌在整体上更加趋于丰富、凝重、成熟,用理论家钱刚的概括来说:“卡丘主义诗人周瑟瑟由个体的私人抒情走向公共的文化叛逆,其诗歌最终摆脱和超越了第四代诗人意识私化的历史经验,完成了一个新的公共意识体系的构建,在他的诗歌中,它更在意于用传统和现代意象的互构,形成社会的新的对话关系,以相对的自我角色的多重性和个体意识的游戏性指向人与现实社会的‘对位’,以貌似超现实主义的自动写作的荒诞性来向严肃的社会生存命题挑战,完成重大的转化,这种构建更深地铭刻上了西体中用的印痕”。
关于这些极具鲜明卡丘主义精神的诗歌,钱刚、夏志华、卢辉、韩宗宝等都各自有其自己深入的论述,在此我就不多作罗嗦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看一下周瑟瑟的《卡丘卡丘》诗集里的文论部分。唯一遗憾之处,是他们都忽略了中年状态这个大前提,而过多地纠缠于小前提——卡丘主义,就会很容易流于突兀、僵化。
5.几点总结
现在我们来对于周瑟瑟的卡丘主义诗歌从整体艺术风格上来做一下小结。周瑟瑟的卡丘主义诗歌丰富了“中年写作”这一写作命题。周瑟瑟把个人的生存境遇与时代的荒诞用完美的艺术表现结合起来,成为解剖这个时代下现代人心理压力的一种丰富样本,从而达到“在严肃中嬉戏,在嬉戏中警世的通达感悟”的目的。
其艺术特征主要表现在如下三点:
其一,在看似平淡、通达、节制的语言风格中表现丰富、凝重的个人体验,在个人体验中又蕴涵着深刻的时代风暴的创痕。比如《九月风油精》、《小南瓜》、《鬼迷心窍》等等。
其二,通常是以点带面的诗歌创作手法,例如《菠菜》、《拔萝卜》等等。在各自的一点上常常会顺便带出整个生活纵深的流痕来,这样发出的感慨才不会空泛,达到虚实结合,以形写神的深度。
其三,散文化的倾向。周瑟瑟的诗歌常会借用叙事来暗示背后的强大的情感支撑,这样的行文更趋于散文化,因而显得质朴、平淡、从容。但是这样的写法也有其弊端,比如枝节横蔓,有时候字词稍显随意而不讲究,反而暴露出来粗糙的一些弊端。
最后让我以周瑟瑟的几句关于卡丘主义的总体阐述来做结吧:
“(卡丘主义)作为一个松散的自由的文学艺术群体,我们并不主张一定要破坏什麽,也不主张一定要建设什麽,我们认同存在就是合理的,我们主张表达内心里不被人所知的那一部分,对未知世界与人的探求是我们所要做的。”
2007年9月16日草;2007年10月2日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