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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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小世界 |
分类: 小散文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小城的人心里头都长了毒瘤,我说的是观念上的那种,现在无论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律都是可疑的,或者身上是带有作案工具的。
我们的身体整天被陌生的手与仪器摸来摸去,不要说在飞机场、火车站、大剧院,就是普通的小酒店,街边的小商铺,小美发屋,都设置了安检。在机场火场站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安检更严,你站在安检台上,先是被询问:有没有手机、相机、充电宝、打火机?接着他们便伸出戴有白手套的双手,从胸到背,再到腿部、脚踝摸了又摸。那些小店里的安检员,戴着红袖标,上面写着“安全员”三个字,手里头握着一支金属探测仪,象征性地在你的前胸或后背扫两扫,有时你走得快了,甚至同一个单位都认识的,安检人员也会追着你扫两扫,那样子是有一双眼睛隐蔽在不远处,监督着他们,或者他们担心熟面孔转身变成督察,翻脸就不认你了。
起初我们十分地不习惯,可现在,身体似乎麻木了,没有了禁忌。
现在,我到了一家医院大门口,正排队经过安检仪(像做X光片)。面前是两位安检人员,一男一女,都是维吾尔族,女的还搭着盖头。我看到男安检员正在给一位男人安检,便走向这位搭盖头的女安检员。还没走到她跟前,她指了指旁边的男安检,示意让我过去,我明白这儿的安检是男女有别,只好走到男安检这一边,安检的时间,我忍不住回头,看见女安检员正小心翼翼地给后边的女士安检。
她那黑色的盖头垂下来,让我看不到她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