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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品红楼(63)

(2023-07-30 21: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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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分类: 读书

77回开篇写凤姐的病情需要人参,偏偏没有好的,王夫人几番督促,也只得些须末。看到这儿想起贾瑞临死前其祖父求告凤姐人参,那时倒有可凤姐不给,只扫些末子应付,这也算是因果报应。现在贾家不比从前,虽然贾母拿出自己存的一包人参,可人参“这东西比别的不同,凭是怎样好的,只过一百年后,便自己就成了灰了。如今这个虽未成灰,然已成了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说的是人参,也是借喻家运。这时宝钗说的一句话很有见识:“这东西虽然值钱,究竟不过是药,原该济众散人才是。咱们比不得那没见世面的人家,得了这个,就珍藏密敛的。”宝钗是否意识到这番话暗含了对贾母的嘲讽?因为贾母年轻时就管家,几十年来的存货太多了,把上好的人参都放得没药效了,把稀有的软烟罗搁得快散了经纬了。

这一段乃是旁白,“正剧”是晴雯被逐。

抄检大观园之后,王夫人到这时才腾出功夫来“落实”,亲自进园子目阅各房的丫头,“剧情”主要在怡红院里展开。经过司棋被领出的铺垫,拎出晴雯,此时的晴雯重病在身,连司棋那样的最后一搏也做不到了。不但是她,还波及四儿、芳官,由芳官又累及其她各官,一并被领了出去。这些唱戏的女孩子性子很强,宁可做尼姑也不愿听从干娘的摆布,芳官、藕官、蕊官全都出了家。

从王夫人的话里道出了柳五儿的死,你看王夫人表面上吃斋念佛,其实害人最多,迫死金钏儿晴雯,逼得诸官出家做了尼姑。

发生在自己房里的事,宝玉无能为力,不敢跟母亲辩解,所能做的只是偷偷地去探视晴雯。从前宝玉曾去袭人家看袭人,那还算个小康之家,可晴雯就惨了,无父无母,寄居在舅哥家里,草帘子为门,躺在苇席土炕上奄奄一息,连口水都喝不上。这时的晴雯确实可怜,她到死也不知祸事所从何来。宝玉这时倒有些灵光了,怀疑是袭人麝月秋纹到王夫人跟前告密,主要是袭人。这真没冤屈袭人,袭人不就是靠这个取得王夫人信任的吗?

这一回与抄检大观园隔了两回,其实是连在一起的。作者按时间的顺序夹进中秋夜的情节,是在总的统罩贾府的衰势,过了年去,大观园就真的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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