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最后的一次团聚(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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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下去,转眼“十一”长假就快完事儿了。
我来北京也快半个月了,得回去了。可我不愿走,还想多呆一些时候,尤其是妈在难受的时候。妈说来了就不愿走,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家里孩子的学习也得照料经管,我这病就这样了,哪能连班也不上老守在这儿呢?当然,是这个理儿,可我觉得来一趟,能多呆几天是呆几天,与年迈的父母能多呆一天也是很安慰的事啊。要说我不惦记家里女儿的生活与学习,那是假话,不过,眼下还是妈的事儿重要。
但又不能不走。
临走的前一天起了大风,北京的秋风一点不照春风逊色,刮得塑料袋跟乌鸦似的直往树上乱飞。阴了一小天的雨点砸下几粒来,湿了湿地皮儿也就过去了。
像每回要离家一样,我总想多干点活儿——到口儿外将两个桶都灌满了自来水,又去小营买回了很多菜_____为的是心里踏实点儿。
老弟将我写的一些文字打印出来,妈闭目养神的时候我就念几篇给她听。我挑了写尚家的几段,虽然老弟已给妈念过了,再听一遍也不絮烦,老家嘛!
10月8日一早,一亮就是个好天,鸟叫得格外欢,前楼的鸽子也在天上盘旋开了。夜间妈还是咳,我听到她半夜下地倒开水,后来我又睡过去了,不知妈睡得好不好。既然妈还是去了三角地,说明还行。爸夜间睡得还好,头也没再疼。
中午我喝了一些酒,爸没喝。我们看着电视上姜昆说的相声《虎口脱险》,还有几个小品。我是傍晚的火车,下午就得走了。电视上的喜气太是时候了,至少可以缓解我每回临走前的心酸——内里的酸,表面上是乐呵呵的。。。。
妈和我一块儿下楼,慢慢地走,在平房那儿停下来,站在那儿看着我往外走。我回了几次头,妈还在那儿站着。我到口儿那要转弯了,回头,妈的背影正往老陈家走……
车外那些平时常走的路旁是熟悉的高楼大厦,怎么它们在要走时的感觉都带有酸酸的味道呢?
北京站的钟楼在“东方红”乐曲后响了五下,我走出地铁。五点半,火车开了,离开了北京,离开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