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了吗?”第三天下午静来了电话,
“怎么啦?”电话里温暖的声音永远像刚睡醒,
“我在虹桥机场。”
“什么?你怎么来了,”温暖一下子有点蒙,嗓门有点大。
“那好吧,你要不方便的话,我还是回去吧。”
静这人就是太敏感,这是她的大缺点,太爱自作聪明,经常能把温暖顺嘴的一句废话,想出N种深远寓意,喜欢极尽所能制造误会。
“你别误会啊,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来接你。”
静的样子看上去怯怯的,温暖猜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静喜欢察言观色
“没有啊,我挺高兴的,我正常的表情就是这样子,别人老以为我在生气,其实我挺快乐的。”
“你刚才说,你怎么来了,我心里就格登一下,想着,得,这下完了,赶紧去火车站吧,我是借钱来的,回去只能坐火车了。”
温暖心疼地看了静一眼,她说话的时候天真的就像个孩子。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视金钱如粪土,就算有了上顿没下顿,也还是那样。
进了温家门以后静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
“我就梦想着能和你有一个这样的家,哪怕只有几天也好,给你做做饭,洗洗衣服,叫叫你老公老公什么的。”听得温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禽兽啊,你丫知足吧。此刻他觉得他有义务感到幸福。
第二天,温暖很耐心的陪静逛了一天名牌店,让她充分享受疯狂购物的乐趣。晚上温良伙同他的一帮生意哥大叫温暖和静出去玩,温暖本来不想去,但静非要去,她的想法很奇怪,她说她要进入温暖的生活圈子。
那是一家当地很有名的夜总会,叫钻石年代还是什么类似听起来比较贵的名字。门迎小姐把他们领进一间巨大的包房,屋里的各色人等早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呈千姿百态。照例一通点头哈腰,问寒嘘暖。假客气真热情在这里无法避免。温暖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没办法,人在江湖漂啊。
江湖里闹得最欢的一位人称牛哥。他肆无忌惮的笑骂声成功地吸引了静的眼球。让人猝不及防的是他突然得意地褪下裤子露出了屁屁,白得晃眼。原来他正在和小姐们赌酒,谁输了,谁脱衣服。静的瞳孔骤然放大,温暖的心里格登一下。
“你别介意,他喝多了,一年四季他每天都这样,”说这话的时候温暖已经后悔带静来这儿了,因为这屋子里除了生意大哥就是小姐,不会有人和她有共同语言的。
“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敬了一圈酒回来温暖更加后悔,因为静端着一大杯酒正在给一位自称刚入行的小姐做思想工作。真正痛其不争,哀起不幸。小姐身旁的牛哥早已如坐针毡,醒过神来的小姐赶忙粘上去安抚。
“歪,你干吗那?你没事吧?”温暖有点恼火。
静抬起头来的时候,温暖赫然发现伊的眼中饱含泪水,
“她比我还小,正在上大学呢,可家里人都下岗了,就指着她了,她说她实在没办法,怎么会这样呐?你说,怎么会这样呐?”
静所指的姑娘在不远处骰色子玩的正欢。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温暖知道这样下去后果堪忧,所以赶紧起身抱歉,拱手道别。出了门,他搂着静摇摇晃晃的走着,这时候伊已经开始又哭又唱了。
温暖真的有点被静的状态吓着了。
“看来,此地不可久留。”
那天晚上温暖和静走后大家都很郁闷,牛哥把那小姐臭骂了一顿。走的时候鄙夷的在桌子上扔了一万块,众小姐像苍蝇一样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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