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回来,温暖帮静租了一套公寓。但一开始并没有实施同居。温暖天生是独狼,性不喜群居,旁边有任何生物都会令他心神不宁,无法写作。温暖认为,睿智的人应该独居。和别人同居,你的智商就是两人智商加起来除以二。而聪明人选择伴侣的标准通常一点都不聪明。
为此静怀疑温暖不爱她,温暖无从解释。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兴高采烈的布置起屋子,又给他买了牙刷,拖鞋,睡衣之类。温暖隔三岔五的过去住。陪她逛街,购物,看电影,做爱,吃她做的美味佳肴,最终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屈服,他还是搬过去了。和静在一起生活很甜蜜,只是温暖什么工作都干不了,因为他就象是她的宠物一样受到悉心照料。静很有成就感。
温暖也被静的爱情鼓舞着,虽然他从小就不屑于谈论爱情这两个字。这是广大文艺青年们梦想的爱情,比梁山伯与祝英台还不现实。静热烈得就像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温暖分享着这种丧失理智不顾一切的快感。
可惜好景不长,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冬夜,温暖被菜刀紧急召了去。
生活就又一次被改变了。
温暖是A型血天蝎座,所以命运里贯穿着阴差阳错。
午夜,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温暖在潘家园桥上疾奔着心里只有悲伤。他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只知道自己离幸福越来越远。他没有车,车已经给了菜刀,大街上也没有车,因为司机们都洗洗睡了。终于盼到一辆夏丽出现,温暖急忙跳上去,告诉司机,
“麻烦你,快点开,我多给你一倍的钱,人命关天。”
“什么?”司机困惑的看着他。
温暖也很困惑。20分钟前菜刀突然打电话给他,声泪俱下地告诉他她不想活了,然后马上关机,不容他进行任何劝解工作。
当时温暖正熟睡在静的身旁,他们俩已经同居一个月了。
温暖明知道菜刀极有可能是在吓唬他,但他还是害怕。就像半夜三更听到亲妹妹闹自杀的感觉一样。没办法,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但胜似亲妹妹。
静一骨碌爬起来冷酷的盯着温暖说:“每个女人都会玩这一招,她肯定是吓唬你呐,这太可笑了。”
“我得去,”温暖苦口婆心的分析,同时手忙脚乱的套衣服。“万一呐,菜刀这种蔫人说不准,万一她真的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不准去!我算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静厉声威胁道。
温暖背对着她,犹豫了足足半分钟,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满面热泪冲出房门。
拖着虚弱的身子骨一口气爬上了17楼(真够背的,电梯坏了),温暖狂喘着推开房门,只见菜刀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伊回过头镇定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嘴里还磕着瓜子。
温暖气急败坏的赶紧抓起电话打给静,但听筒里只传来静的痛心疾首,她一定又喝大了。
“怎么样?我早就说过她骗你吧,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不行,我现在也要自杀,我要你马上过来救我。。。。。”
“我说,别折腾我了,行吗?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温暖感觉自己像可怜的杨白劳一样把双手伸向天空,向四周哀告着。
“我怀孕了,”菜刀平静地说,她的语气就像化学老师在宣布ph试纸酸碱度结果。
“就是你去上海之前的那次怀上的,我想把她生下来,我怕我以后年龄大了,生不了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去美国生,我可以独自把她养大。今天叫你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你不必负任何责任,这事可以跟你没关系。”
温暖听着菜刀的话,感觉那声音很遥远,仿佛带他回到了童年,一遍遍看着自己不幸过去的回放,
“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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