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政工·情感篇13—16
(2014-10-02 10: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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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资治通鉴》政工 |
13.易交与易妻
原文:湖阳公主新寡,帝与共论朝臣,微观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帝曰:“方且图之。”后弘被引见,帝令主坐屏风后,因谓弘曰:“谚言‘贵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闻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顾谓主曰:“事不谐矣!”
译文:湖阳公主新近死了丈夫,皇上与她一道谈论朝中大臣;暗中观察她所中意的对象。公主说:“宋公的威严仪容德性器量,群臣中没有人赶得上。”皇上说:“如果配得上姑且就考虑宋公。”过后,宋弘被引入宫中单独接见,皇上命公主坐在屏风后面窃听,于是对宋弘说:“谚语说‘显贵了就换朋友,富有了就换妻子’,这是人之常情吧?”宋弘说:“臣所听到的是贫贱时候的朋友不可忘记,患难时候的夫妻不可离异。”皇上回头向公主说:“事情没办法撮合了!”
叙事:以上记载的是汉光武帝建武二年即公元26年宋弘的事。宋弘,是东汉初期的朝廷大司空。皇帝的姐姐湖阳公主的丈夫死后却看上了宋弘,光武皇帝又亲自为其作媒,宋弘没有同意。其原因,不是湖阳公主配不上他,也不是他不喜欢湖阳公主,而是他家中有妻子。
品读随笔:宋弘的糟糠情
在一些人看来,“贵易交,富易妻”,似乎是人之常情。宋弘作为朝廷的大司空,官职不小,条件也不错,换个妻子,尤其是换皇帝的姐姐,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远比乡下的妻子强。但宋弘没有这样做,没有用自己的人格去交换富贵、去换取新欢。
在宋弘看来,不应该以“贵易交,富易妻”为常情,应该坚守“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人生无端,富贵易逝,只有患难与共的朋友、亲人才是永恒的。因此,富贵应思源,做官先做人,“糟糠之妻”不应该忘却,更不应该抛弃。
宋弘不喜新厌旧,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懂人性、讲感情。妻子虽然远在乡下,有一身“土气”,或许也不那么漂亮,但“糟糠”之情是不可割舍的。这是一种传统式的情感,但仍有其可贵的一面。
今天的思想工作者在思想工作过程中,应该关注宋弘现象,尊重和理解这种传统感情,做好家庭、婚姻等疏导工作。
14.天助与人助
原文:天之助者顺,人之助者信。术无信顺之实而望天之助,其可得乎!
译文:能得天助的人,必然顺应历史;能得人助的人,必然具有信誉。袁术既不顺应历史,又缺乏信誉,却盼望上天与百姓的帮助,怎么可能呢!
叙事: 公元197年9月,曹操延聘何夔为僚属,问对袁术的看法。何夔便谈了以上的看法。
品读随笔:何夔的天人情
何夔说:“天之助者顺,人之助者信。”主要道出了“天助”与“人助”的问题。二者虽有区别,但其本质是一致的。不顺应历史发展潮流的人,是很难得民意、顺民心的。同样,在百姓中毫无信誉的人,一般都难以顺应历史潮流。只有顺应历史潮流,才能得到时代的认同与推动;只有取得人民的信任,才能得到人民的支持与帮助。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基础力量。一项事业的胜利与否,一个人的成功与否,尽管原因很多,但重要一条就是合不合民意,能不能取信于民。如果从根本上就违背了人民的利益、在群众中毫无信誉,没有不失败的。检验一个人在民众中的信誉程度如何,不能只看他的言语,更重要的是看他的实际行动。做得不好,说得再好听,也无济于事。因此,尽管每一个领导者面前都有各式各样的危险,但最大的危险只有一个,那就是失去群众的支持与帮助。
“天助”、“人助”,关键看被助者的真诚。真诚,是开启“天之助”、“人之助”的钥匙。宋代人程頣说:“以诚人者,人亦以诚而应;以术驭人者,人亦以术而待。”一个人以真诚待人处世,不存欺诈私念,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也会真诚拥抱你。这就是“以心换心”、以真诚换真诚。真诚,是一种人格,有伟大的人格才会有伟大的事业,不论你居于多高的地位,都不能不对社会、对他人负责。真诚,也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基础,如果一旦失去它,就无法在社会上立足。当我们处在越来越崇迷于物质享受的时候,千万不要失去对社会、对他人的真诚。
15.猛兽与勇鸟
原文:夫噬虎之兽,知爱己子;搏狸之鸟,非护异巢。
译文:吞食猛虎的野兽,知道爱它的儿子;搏斗狐狸的飞鸟,不保护异类鸟的巢穴。
叙事:公元471年,宋明帝将所有兄弟铲除干净,只有刘休范因人品低劣,才能平庸,故得以保全性命。南朝梁史学家裴子野就此对宋明帝进行了抨击。其中有以上一句话。
品读随笔:裴子野的兽乌情
简言之:兽不食亲子,鸟不护异巢。南朝史家裴子野正是从猛兽勇鸟的角度,批评宋明帝兽鸟不如,竟然大开杀戒,将自己的亲兄弟统统铲除干净。裴子野的兽鸟情,讲的是要有亲情、有爱心。
古书《论语》中有这样一幕: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子游为孔子学生,姓言,名偃,字子游,吴人,小于孔子45岁。子游向老师问孝道。孔子说:“现在的所谓孝子,只是养活爹妈就行了。对于狗马都能够得到饲养;若不存心严肃地孝顺父母,那养活爹妈和饲养狗马有什么区别呢?”在孔子看来,子女是否敬爱父母是区分孝意与养牲畜的标志,在人间亲情中,应以深厚的感情对待父母。这就是人之情、人之爱。
人不是兽鸟,而是有思维的高级动物。在爱与不爱问题上,兽鸟是本能的反映,人则是有意识的自觉行为。谁都有家,这是生你的地方,你不但不去爱它,反而生有害意,岂不是不如兽!谁都有国,这是养你的地方,你不但不去护它,反而怀有异心,岂不是不如禽!人世间,最美好的时光,是洒满爱的时光;最文明的空间,是充满爱的空间。
16.闻鸡与起舞
原文:初,范阳祖逖,少有大志,与刘琨俱为司州主簿,同寝,中夜闻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
译文:当初,范阳人祖逖,年轻时就有大志向,曾与刘琨一起担任司州的主簿,与刘琨同寝,夜半时听到鸡叫,他踢醒刘琨,说:“这不是令人厌恶的声音啊!”就起床舞剑。
叙事:上面这段文字,记载的是晋愍帝建兴元年即公元313年,祖逖苦练杀敌本领的事。祖逖(266—321),字士稚,范阳遒县(今河北涞水县北)人,东晋著名的战将。
品读随笔:祖逖的鸡之情
祖逖从小就立下报效祖国之志,后来把报效祖国集中到收复中原上。为了实现收复中原的理想,他不尚空谈,力求务实,从每一天做起,夜半听到鸡叫就起床练武。这样,日复一日,坚持不懈,终于练就了一身好本领,成为驰骋中原疆场上的良将。他从闻鸡起舞到中流击楫,渡江以后,带领两千多兵马,艰苦卓绝地战斗了几年,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
东晋建立以后,匈奴刘曜和羯族石勒互相攻击,时机对东晋十分有利,可是由于东晋统治者内部迭起纠纷,对北伐不予支持,祖逖终于忧愤而病死。虽然祖逖事业未竟,但他的名字却彪炳史册,他“闻鸡起舞”的事迹也流传千古,激励着许许多多的后来人。
祖逖一生与鸡结下了深厚情缘。从某种意义上说,祖逖的功劳,也有鸡的一份。鸡、舞、祖逖紧紧地连结在一起。他与他的战友刘琨,即便是疲劳极了,或睡得很香,只要听到这鸡鸣,就马上起床舞剑习武。祖逖对鸡鸣声不仅不厌烦,而且有几分亲切感。雄鸡报晓,是一天的开始,也是祖逖练武的开始。鸡之情,舞之行,这是古人祖逖当年生活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