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环珮空归

　　有个旧新闻提到过一段十五岁男子与二十四岁女子的爱情。这爱情，我们得承认，因为它具备了爱情的基本条件：无外力胁迫下的两情相悦。

　　我们也知晓，越是被王母的金簪划过的爱情，越是难舍难分。他们其实已经顾不得相爱，只是忙于和世俗的压力战斗。并且，两个人会像叛逆的孩子一样，越战越勇。

　　可是，有个故事有义务讲给他们听。

　　一贫家女子，上天垂怜让她作了豪门义女，被培养出了典雅的风姿。她却不能正确主宰自己命运，一意孤行，屡嫁屡败。这败，不止是说婚姻失败，更是指心灵的残缺。她最后沦为一老军人的情妇。

　　但她依然金玉其外，偶然认识了一个年轻英俊前途无量的军官。那年，她三十五岁，他二十出头。爱情之花，就这么开了。年轻有时候抵抗不了成熟的诱惑。

　　幸运的是，他们的爱情获得恩准。从此该双宿双飞罢。可是，一天夜里，这个年轻人的双眼被人用苗药揉瞎。此后，女子一直伤心地陪在年轻人的病床前。

　　这么狠，大概是旧情人或者仇人下的手吧。是这个女子派人做的。

　　她知道这爱情的果实不够坚固，她需要下半生与他情投意合白头到老。可是年轻人要长大，要看到更年轻更诱惑的女人。

　　所以，她只能让爱情开成鹤顶红。

　　这个故事是沈从文的， 沈先生安排他们离开时乘坐的船沉没了。

　　也许，二十四岁的你，不够这么狠，可是你一样要面对十五岁的成长。这漫长的一天，一月，一年，保养得再好的女人，也要凋谢。继续，你三十四，他二十五；你四十四，他三十五。

　　无法想象，三十五岁正是男人一生中最耀眼的时刻。他成熟稳重，事业小有成就。四十四岁的你，用什么来牵住他的心？

　　过去有童养媳，养襁褓中的丈夫长大，最后看着丈夫和别人花烛夜。而二十四岁的你，多年后，90%也要面对这种结局。何苦。当他思想成熟后，看到被耽搁的学业，无法正常的工作，加上心理压力，万一一股脑迁怒于你呢。

　　二十四岁的你，尚有10%的可能圆满。历史上有记载。明宪宗的爱妃贞儿，即万贵妃，年长皇帝整整十九岁，却拥有一生的宠幸。只是，这万贵妃的狐媚功夫和工于心计，该是你半生的学习课程么。

　　良药多苦口。但还是有一句老话送给二十四岁的你和十五岁的他：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之前，还请多思虑。要明白，女人，即便她矢口否认，也是最怕老的高等动物。

　　你现在只看到爱情开满山坡，却不知道棵棵都要结成鹤顶红。

2006.12.6写

2011.1.7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