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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2007-11-28 23: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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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城市印象随笔/感悟环珮空归梅子 |
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文/环珮空归
上面来验收工程，我们忙着演示、录入与发文。不巧，停电。全楼人在屏幕前发一愣。头儿一急，居然掏出纸笔让我起草。我用不流畅的笔写着不流畅的字，然后接到电话。他离开了这座城市。
菜炒好，衣服洗了，钱和卡放在抽屉。
二十分钟后，电来了，我们继续登陆系统演示录入发文然后听教诲。一份份文件和数据输出，一个个陌生人从楼梯上下去。一行十三人，惯例中不大吉利的数字。
我没有赴这犹大之宴，不是因十三。是因有人离开这座城市后，我还有自己的责任。临关机前做了一个测验，结果显示我属于非常迷信的浪漫派，会为了理想中的浪漫追寻到死。
多在意周围的人。测试结果谆谆教导我。
我周围的人，一帮去吃工作餐，一帮消匿在这个城市。不断有人挥手告别，说再见与不再见。而我并没有急切的心情想见他们。想来他们亦是。
右眼皮跳了半个月。大家意见如下：
要发财。要有灾。中风。眼睛疲劳。
最狠的一个说，武松下山右眼跳了好久，回家一看，大郎遭了潘金莲毒手。我没有象往常一样查阅真伪。可是终于，有亲人的化验单出来，要离开这座城市去手术。前途未卜。
他收拾好东西约了医生一同与病人离开。在今天中午。
我心不在焉走在路上，想化验单上黑黑的冰冷的数字一列列的竖着下来。途中有人喊我名字，错愕了一下。我按住每天下午跳的右眼皮，想，我不是武松。我不是武松。没有人会为此送命。
接到病人电话，对方声音一反常态，低沉微弱。我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避开不谈，沉默了几秒。
我也曾是病人，接到过手术通知单，当时正准备吃午饭，吓的一口气扒拉了一大碗米饭，一口菜都没吃。意识与行为已然分离。
２
进门，地板上横着一只拖鞋，桌子上布着灰尘，厨房泡着待洗的锅碗。走来走去的收拾，按开电饭煲。
我头疼的厉害。也许是暖气太足，也许是别的原因。我想流泪，一滴有没有。我不会追寻浪漫到死，我只会陷落在无边的家事泡沫中。在她们的婆媳斗争夫妻非默契子女成绩好坏内衣贵贱化妆品哪种油性大甚至性爱讨论中脸部肌肉开始下垂。
四川龙考着公务员说，他在看韩剧。我堕落吧，他这么反问我。深圳风的一周五次做版，我每次都看成做饭。广州紫数着暴涨的蔬菜价，边看人间，几多恩爱可成真。北京冰忙成焦头烂额，总是半夜窜出来问候我。
常州渔将士兵突击看出了很多经验和教训，写了一篇又一篇。山东晴的钱包都贡献给了新房子，在爱和情分离的时候进行着感冒。重庆樱讲台上讲台下，走不过苏醒后沉落的影。
上海素到处拍照，她的道白是，我们这都是罪恶。
……
还有好多。他们散落在地图上，都和我有不近的距离。厮混再久，也是参商二星。每次眼睛掠过他们的地理位置，都会想起他们说过的话。我们幻想对换角色，以为别人的生活会有点新鲜，有点刺激。
其实，就像韩国素说的那样，在哪里都是生活，没什么不同。
３
将筷子伸进热油中翻春卷，看筷端发黑，想起《连环套》中霓喜嫁给同春堂老板后，有次心情不快，为一双也是下了油锅的筷子错怪老妈子，老妈子冷笑一句“原是呢，该走了，再不走，在旧奶奶手里赚的钱，在新奶奶手里都贴光了。”
这仆的对抗是藐视的眼和嘴。霓喜胜了一时，终被赶出家门。应了点评王熙凤的那句“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难得糊涂，真的是福？该走了。哪个时辰又是“该”的时辰？
南京鲨（小号鲨鱼）点了一段小李飞刀。说“当李和林分手的时候，他所抛弃的不只是一段爱情，还有之前的生活方式、生命轨迹。……林诗音的背影就拓印在那扇门口……李寻欢只要一回顾，目光所及就是那个影子……这是一种人生选择，谁都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却并非谁都能狠心舍弃现有的一切。李寻欢做到了……这无关爱情，只是浪子的天性。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林诗音不过是个借口。”
不管这个分析是否牵强，看到最后一句，我都觉得难受。舍弃一个过往，却要用一个女人的幸福做借口。小李飞刀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离开这个城市，离开盛名离开林天罗地网的爱，去对换一个江湖客的身份。不惜。不惜看到林不能再笑。
林惨烈出嫁。
李探花，你有本事别回来看所爱之人的生活。
可是你还是带着那把刀回来了，因为你老了。所有的豪气义干云天都换不来曾经一个温暖的怀抱。
当然，李会对林忏悔时像我们一样说，不是不爱，是没有能力继续爱。所有人都该恨这句。不爱就是不爱，爱就是爱。永远不要与能力挂钩。
４
我在意距离。
我在意人和人间的距离，城市和城市间的距离。我在意自己一落千丈的前生今世。
郡说，有一天到北京租房子，到北大旁听。我说好主意。可是我不知道旁听要什么证明。我想四十岁会很快的到来。我是否会满头白发踏着一地梧桐叶去上课。
我没有盛名与难舍的爱值得割断。我不能够有一把刀，可以飞出。
我只有满篇的家事一页页记载下来，再轻轻翻过。
可是离开这座城市，老了一定会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有本事你别回来。
那一刻，我会不会扶着墙角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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