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文/环珮空归*梅子
乌斯曼草,它的汁被新疆女子涂抹在眉毛上。
凝夜紫,祁连山上的一种胭脂草,在寒冷的夜会变成紫色。
这两种草都被我写过,我等的却是花开。因春暖花开,很多事才可以开始。2007的春,却一直不暖。冬衣折起再拿出,灰色的大衣,灰色的风衣,灰格子的裙。灰蒙蒙的天空。
依然是中雨,它一出场就让人厌弃。来的不够倾城,所以不能洗脱灰蒙蒙的色调。亦不够有情调,它要溅起很多泥。
桌子上两把伞,一新一旧,新的还未开封。我讨巧,不问来由,掂起新伞出门。哪知一路被此贼折磨的哭笑不得。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又时时卡子松滑自动合上。狼狼狈狈一直走,二十分钟的路,左顾右盼,沿途没有卖伞。
转过单行线,就是短短的步行街。索性合上,就这么盘着发髻,穿着风衣和裙子,手里是那把来历不明的伞。淋雨媚行的太有个性,以至于稀落的行人和未来得及撤走的小商贩都会扫我一眼。
却凉爽异常,除了自己象颗油白菜般水灵。我不好意思有笑意,坚持着那天生忧郁的表情,收获了一路狐疑的目光。心却憋着笑,想来大家都以为我是受了什么委屈,凄凉如此。
不知此伞何来,为何在我面前,生生跑来恼我。
若论世间缘,也该如此注释罢。因其新奇有趣,常拣来娱己,却不料多是一阵恼人秋风。幸好,风过是瞬间,化解也不用多少时日。话又说回来,这世上一日,有时真不是一日可当。煎熬间,痛苦间,弹指它不过。一日比得十年。
到得目的地,某君专候看我笑料。一见,互相先啐一口。
某君道,闻名不如见面,阁下果然水灵,还新鲜的滴水哪,是刚被菜农浇过的小白菜吧。
我神秘的靠近他说,嘘,我是柳永后裔,在倾情演绎《雨霖霖》。再说,你又不是杨乃武,管我是小白菜还是油白菜哉。
惟有彼此的讥讽,这么熟悉,自然。
灯下再读。般若,菩提,涅磐。
三种境界,一步步登高。它们因字面的玄虚曾被我们写进各种类型的文字中,这次,我在《坛经讲座》中看到了它们的集合体。
《坛经讲座(贾题韬居士版)》,是朋友很久前推荐过来的,他历数其养心之妙。我一直不愿意读,尚有太多的散文书和时尚杂志堆了一床头。也就是睡前有二十分钟可以拿来静心,还往往走神。
朝九晚五,油盐酱醋。出与退,没得一刻安生。这菩提树下,六祖悟到的是空,是般若。同一地点,我抬头,琳琅满目——菩提树更象圣诞树。朋友说,所以才让你修。他不知,我不修,只是时辰未到。
人多造宿怨,我造宿疾。寡人不色,寡人一样有疾。母与舅不过耳顺之年,皆撒手而去。羸弱如我,并不思强身,外人亦不知,多少事,强不得。一疾百样,一样百态,一态百果。且算来,百的三次方是多少?
相思妹妹,尚记得你的一句“一场追逐,华丽溃散,爱情四面楚歌,你我都危险。”
岂不知,没有花开,危险的是整个人类的内心。
此刻,我不管什么般若,菩提,涅磐。我只等花开。花开才可赴京。因已觉这样的不适。可是除了手续繁杂,天又一直阴晴不定,以至于没有任何一朵花盛开。
所以,我一直等不到。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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