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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三）
(2007-03-24 20:05:05)| 分类： 深夜呢喃（一贯原形毕露） |
去年写到哪里了？嘿嘿，接着再编。
12
这客栈的饭菜非常奇怪，时好时坏。
昨儿中午就端上一盘煎焦了的小黄鱼，一盘酸不溜丢的大白菜。我刚敲了敲盘子边，还没来得及张口责备，店小二就赶紧跳过来捂住我嘴，说是怕惊吓住当值厨子。
什么话？这么手艺拙劣的厨子，留他何用，二两银子打发掉算了。可见店小二神色慌张，挨着桌子捂客人嘴，甚至凑到熟客耳边说悄悄话，就觉得有猫腻了。
客栈厨房在后院猪圈边，这边是猪哼哼拱槽，那边是起锅的刷刷声。这倒好，饭馊了直接倒给猪，也不用端几步路。
可我们又不是猪，这饭菜也忒难吃了点吧。
我溜溜达达往厨房走。只见一个人“唿”的一声被踢飞了出来，一个大马趴落在我脚下。他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灰，“噗嗤”和我笑了下，转身就跑。
厨房还皆带打斗场，这感情好，怪不得盘子里老有土圪垃，估计是谁鞋底带的。我顾不得反胃，探头探脑顺着墙边走，生怕再飞出一个砸了脚丫子。
曲，那只曲子。
我连忙掩身到树后。只见谪仙曲冷笑着在用抹布擦鞋底--盘里的土圪垃呀，然后左甩右打裤子上的灰，再掏出一块绢子拂了下头发。就这样上上下下她顾盼生姿拍打了一小会。靠锅台好象站着俩店小二，浑身还抖抖索索的。
“下次敢不敢不说实话了，好吃就是好吃，绝不能昧着良心乱说。”谪仙曲厉声说完，走了。
这曲，难不成还是只母老虎，不然那俩店小二吓成那样？
不料谪仙曲刚转过墙角。俩店小二就发出暴笑声，其中一个揉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另一个踹了他一脚，翘着兰花指学着谪仙曲的音调说，别昧着良心乱说嘛。
死东西，原来是笑憋的乱颤，搞的我以为是被曲吓的乱颤。
“小二哥哥，笑什么呢。”我趴着门框腻了句。没想到他俩一见人来，居然硬生生将笑收了回去，一个假装剁菜帮子，一个拣豆芽皮去了。
恩。有趣。我越发来精神了，也不嫌人家不搭理丢了脸，喜滋滋的过去找把菜刀也剁白菜。白菜帮子四飞五溅，地上炉上到处都是。嘿嘿着又拣豆芽，趁他们不留神，将刚淘干净的豆芽倒进了豆芽皮里。
喂，你干什么。俩店小二着急了，将湿手在围裙上擦了下就来推我。我边上窜下跳边喊，你们不告诉我刚才笑什么，我就每天这样过来帮厨。
“哎，刚走个姑奶奶，这又来一个。”俩人摇头叹气，却不怎么苦恼。是呀，谁不知道客栈的人都希奇古怪，毛病不少呢，合着又不少我一个。
“刚走那位姑奶奶就是今天的厨子？”我拿起块菜帮子往一个店小二身上扔，他一边躲一边吹口哨，“是啊。其实告诉你也没事，别说是我说的就行，按规矩，这里的几大栈主每月都要下厨一次，说是体验生活，贴近群众。”
啧啧，表面工程都做的象那么回事嘛，我撇了下嘴。
另一个用指头沾水弹我，说，“这位姑奶奶呢，是下届栈主，手艺最差，脾气最大。本来她俩月下一次，可每次她下，前堂客人就都起哄，她特生气，就非要一个月下八次，精神可佳呀，可惜……”
想起未来日子，还要每月忍受八次这样的饭菜，我简直失去了生活的乐趣。看来，只能要么换个地方住，要么每到谪仙曲下厨的日子就出去打食。
“是啊，谁还有生活乐趣呀，这不王栈主暗地通知我们，一到谪仙曲下厨的日子，全体人员必须翘起大拇指夸好，再难吃都不许吐，只许咽。”这个店小二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说。
那被踹出去的，一定就是应命拍马屁没拍好咯。啊，我也要夸，使劲夸，不然从一月八顿减到一月一顿有天没日子了。
见我心满意足往外走，其中一个店小二突然指着先开口告诉我实情的另一个店小二说，“他叫店小八。”
忽忽，这小八的名头和八顿倒蛮合拍的。我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店小八的，他瘦长脸，眼神熠熠的，估计也会两手，老话儿说的好，伙头军一概不能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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