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文/环珮空归*梅子 图片涂鸦于2007年1月29日
向西走
譬如昨日种种死
即便是恶作剧,也要有个收尾。看着我的唇,等我说完这篇最后一句。
刚才接到蝶和猫的电话,他们告诉我,在聚餐。我口腔刚被微波点过一个小痘,说话有点口齿不清。此次未能成行,最对不住的就是蝶和超级,我无视他们的胁迫和哀求,铁了心不愿起程。
我明白,也许一辈子都再无见面机会。
不胜感伤。
我只能空许诺,再五年后见。我保证将容貌和身材维持的和现在一样,可是,心会一样么。我并不愿成为天山童姥,迅速遁别,也是一种西行。那种遁,一定比封神榜里土遁的土行孙还自在快意吧。
星期一,上午九点半我从医院往回走。已习惯走着回家,赴约,我不喜欢迟到,回家,却需要慢慢走着调整自己情绪。
行人并不多,上班的高潮已过。
女子十二坊中药美容店。我看到一块这样的牌匾,四级阶梯上,是个一开门的小店,简陋且污浊。但从招牌上看,这家店主人还算爱赶时髦。店内没有顾客。
才知道,我开始晕针。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一些特质开始改变,我尚晕车,恐高。越发觉得自己抵抗力在逐渐降低。也许该包括思维,在稚化。
有一种力量在拉我逃避,然后漠视,最后蜕化成一张白纸,不,透明纸。忘却灾难,忘却爱。却将所有的恐惧留给了我。
你知我,为何此次不能成行。因为我要抑制已经快恢复的伤口。我一直对自己的抑制力很自信,一切瘾都可以戒掉。我的拘域,在家庭的氛围下潜移默化,终将自己定性成,并不是个过把瘾就死的人。
缓慢的东西,更能将人完全渗透。生理现象可以改变,规范的底线不可以。
我让朋友听那首Angel,西式调子里却仿佛有锣鼓声。你看,夜幕下,一顶深蓝藏呢轿子,四个红帽子的轿夫,两列腰中系黄穗子的鼓乐手,在吹着唢呐,敲着锣鼓,逐个从窗口走过。飘过。
这就是这首歌给我的印象,哀伤的Angel,扑扇着翅膀慢慢的飞。我就是坐在轿子中的那个人,不清楚到底要被抬到哪里去。
怀里并没有揣着剪刀,与人作一死战。没有,我只是握紧裙摆,双目低垂,也没有泪可以陪祭。
轿子就是一个封闭的容器,盛满了未知。我的躯体也是一个容器,盛满了无知。我宁愿自己无知无畏,从此将所有恐惧抛开。
可是,我看到了自己艳丽的双颊,看到了风过轿帘后,你的脸。
近期,我的右手,不断有微小伤口出现。不用理它们,就会在三两天内自动完好。我并不进行任何体力劳动,它们从哪里来,不得而知。
甚至掌下扎有一根刺,在用键盘时,才发现其威力。对着强光观察,透过表皮,它尖锐的,毫不客气的插在那里。拿针挑它几次,直到皮肤破损,它才被清理掉。
它曾给过我知觉,所以恋恋不舍。每样给过我知觉的东西,离开时,都会表现出这根刺般的情怀。
老哥说我其实是免疫力低下,我并不承认。我想,这些伤口,是自己过于抑制意念的结果。
这里愈合,那里绽放。
就象一朵花一样,总需要绽放,即使是皮开肉绽的绽。都带给人无限动魄。
吃了两个果冻,一个香蕉。用盐水漱口后,我又拿出被翻烂的几本书。反复看它们,真的每次想到的都不一样。有时,反复几十遍,都不记得主人公的名字。
书不过是媒质,读它,进脑子的并不是它。可是,饥饿的感觉不能读书就可以忘掉,虽然有个片子里说,长吸气,再长吸气,就可以忘记饥饿。那是在无米之时。
确实饿了。而且来回在床上看书,在电脑前打字,我忘拔电饭煲的插头了。白米有了一层锅巴。于是,饭团也有了自己的盔甲。
我尝试几次,都不敢咬那诱人的锅巴一口。我真的没有勇气,让伤口再次破裂。热了八宝粥,换种方式,也许就可以继续下去。
即便是习惯,也可以涂改。譬如昨日种种死。我相信,昨日,已死。
忘记说了,你仔细听下王菲的《怀念》,她唱“每次每次”的时候,都象在叫梅子,梅子。而我口腔的伤口,就象梦见自己被母亲关在过厨房一样,只是这个原因。
一切,有因,就有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