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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届高一六班:
好久不见,你们都还好吗?
如今大家天南海北,都开始了彼此新的生活。一部分人已经愈走愈远,我也渐渐失去了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不,应该说,我从来都没有留下与你们有关的任何联系方式。
那时,我没有手机,没有办法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写日记来记住你们。而今,有了手机,却还是喜欢写日记,记录下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偶尔在午后写一封永远都不知道地址,永远也不会寄出的信。或长,或短,或浅,或深。
……
习惯真可怕,当习惯了某种莫名其妙,说不清道不明的相处之后,就再也忘不掉了。
后来,所有的相遇相知,都成了过客,唯有最初的深情,成了再也改不掉的习惯。
在某些似曾相识的场景中,我不自觉地就会想到你们。
那一年,是2014年,我们初相遇。
那一年,我不可一世,狂妄自大,常常闯祸,爱帮倒忙,你们却原谅我所有的不可理喻,包容我所有的无理取闹。
我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依旧我行我素。弄得班里鸡犬不宁,乌烟瘴气……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静静地安好下去。你们永远不会离开,我依旧还是那个傻傻地爱闯祸的“小蜜蜂”。
可是,不会的,时光不允许我继续这样无理取闹下去。
分科,不可避免。别离,更不可避免。
谁都逃不掉的。
那天,分科那天,我异常的安静,没有了玩闹的心思。
我静静地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寥寥几笔间,我们的命运,我们的未来,自此,开始变得不同。自此,再难有什么交集。
即便偶尔或常常联系,却因为各自有了不同的圈子,我们很难再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以谈谈了。即便有,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们淡淡地且漫不经心地谈着,时不时停下来,相顾无言。
脑袋却在不断高速运转,我们试图找一些有趣的话题,却发现,我们彼此的喜好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改变。
于是,只好尴尬的一笑,继而沉默,沉默之后,是更久的沉默。
……
“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悲慨,大抵如此,却又不仅限于此。
……
2017年,我们毕业了。
毕业照上,又有几人是六班的?
毕业后,自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
后来,再也没有那个班级,让我那般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去怀念,去一遍遍记录……
也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些人,像你们那样包容原谅我了。
再也没有人戏虐地叫我“小蜜蜂”了。
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三年青春,三年情深,都已经渐渐消逝了。留下的,不过是愈加模糊的回忆。再过几年,还有谁记得,六班所发生的种种。
那一年,布置文化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十年之约,于是,那张条幅上,写满了我们的名字。条幅边缘处,写着“十年之约”这四个加粗的大字。
我已经忘记了当时我们班级里到底有多少个人,又有几人离开。
时间,不,是记忆。它就是这样,喜欢同我们开玩笑。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就连记忆,都会背叛我们,偶尔错乱,时常间接性遗忘,最后,都归于忘记,归于沉寂。
所发生的种种,不过是一场痴梦罢了,梦醒后,一切还要继续。我们没有时间为自己的遗忘而感到悲痛,遗憾,甚至自责。
遗忘不可避免。终有忘记的那么一天,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但,我却还奢望着,没有人忘记那个十年之约,没有忘记我们三年前半真半假地许下的那个承诺。
即便,只是我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的苦情戏,我也甘之如饴。
因为,舍不得忘记,放不下执念。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期许。
期待你们能来,却又怕你们不来。
来与不来,在无情的岁月面前,并没有那么重要。忘记了,也没关系。
我只要记得,就好了。
2027年,咸中母校,二零一七届高一六班,不见不散。
十年之约,期待你能来。
——小蜜蜂李小君至上
2017年10月22日凌晨于异乡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