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不要将自己置于不利地位的历史教训。纣，即帝辛，商朝最后一位君主，为周武王所伐，自焚死。

纣王，以残暴为后人所知，各种讨伐的词语都加在他身上，可谓独夫民贼。对他的评价，已是盖棺定论。只要一提起中国历史上最坏的君主，非他莫属。

但是，子贡却说了这样几句话：商纣的坏，不像现在传说的这么厉害。他被周武王打败后，处于最不利的位置，人们把天下的坏事都算到他头上了。

子贡的话，无疑是一道闪电，一声惊雷，纠正了人们对商纣王的部分看法，让人们在齐声讨伐中禁不住有所思考：商纣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传说他这么坏？

首先，商纣王是做过坏事，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他做过的坏事没有那么多。有许多事情并非他所为。至于哪些事情不是他做的，子贡没有说。子贡的话，就是为了说明这一点。

其次，胜者王侯，败者寇。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商纣王被打败了，自杀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由胜利者来书写。他做的坏事，自然被大书特书。除了他确实做的坏事之外，不是他做的，也加到他身上了。他已死，无法辩解。即使他活着，也不会给他机会辩解。只有把他的坏说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才能反衬出周武王讨伐行为的正当性、合理性。

子贡从商纣王的事例中得出一个教训：千万不要把自己置于不利地位，如果自己到了这种不利地位，天下的坏事会尽可能多地算到你头上。你有口难辩。你将永远地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遭人唾骂，遗臭万年。

笔者认为，子贡意在告诉人们，应该有两戒：一戒是，不要做坏事。你做一件两件，有人会把三件四件甚至更多的坏事算到你头上。二戒是，不要去争高位。你争胜了，你可以书写历史，把你写的英明伟大，把对手写的卑鄙丑恶。你争败了，你就成为别人的笑料，成为被人书写的对象，什么坏事都会扣到你头上。因此，还是不争为好。

子贡还有一层意思：看待历史人物，要有独立头脑。还是那句话，成者王候，败者寇。对反面人物，要褪一层坏的光圈来看，就像子贡看商纣王一样。

    【笔者译】子贡说：“商纣王的坏，并不像传说的那么厉害。所以，人们非常厌恶处于不利的位置，如果处于最不利的位置，天下所有的罪恶都会扣到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