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儒家思想改革新探》(论语之重新解释)
(2021-08-25 08: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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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思想改革新探》论语之重新解释逸民处世个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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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处世的态度。伯夷、叔齐,前文已经说过(5.23),柳下惠,前面也刚刚说过(18.2),这里不再重复。其他四人,钱穆《论语新解》有注:虞仲,或谓仲雍,然仲雍在夷、齐前,又继位为吴君,不当入逸民之列。或说:《史记》吴君周章弟虞仲,武王封之故夏墟,此虞虽亦为君,然其有国出于意外。由前言之,亦逸民也。今按:此虞仲本是吴君周章之弟,何以知其为虞君之前乃一逸民,窃恐亦未是。
夷逸:或疑夷逸非人名,因虞仲逸于夷,故曰夷逸。然依逸民伯夷之类,当称夷逸虞仲,不当曰虞仲夷逸。且逸于夷之虞仲,终为吴君,不得曰隐,又不得曰废。夷逸殆亦人名,而书传无考耳。
朱张:此下孔子分别评说诸人,而独缺朱张。或疑朱张当作诪张,诪张为幻,即阳狂也。曰逸民,曰夷逸,曰朱张,三者品其目,夷、齐、虞仲、惠、连,五人举其人。然夷逸已辨如前。柳下惠少连亦非阳狂。或颖朱张即孔子弟子仲弓,然孔子评述古昔贤人,不应以己弟子厕史其间。盖朱张之言行,孔子时已无可得称,故孔子但存其名,不加论列耳。
少连:其人见《礼记·杂记》篇,东夷之子。孔子称其善居丧。
伯夷、叔齐,孔子曾称之为贤人。杨伯峻因此把“逸民”译为“古今被遗落的贤人”。但是,既然是贤人,应该是人们学习的榜样,孔子为什么不学习他们呢?孔子和这些人不同,没有什么可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也就是说,孔子处世非常灵活,不张扬个性,与身处的体制合作,适应社会潮流。不像这些人,个性鲜明,志向坚决,与身处的体制不合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将“逸民”译为贤人,有些不合适。笔者认为,译为“超凡脱俗的人”较为合适。他们是同大部分人不一样,但并未值得大家都去学习。
从本章的内容,可以推导出如下的道理:
一、不要个性太强。有个性,是好事,但个性太强,反倒成了坏事。社会是有规则的,规则讲究平等适用。人的个性,不能超出规则的要求范围。当然,没有个性也不好。整个社会都千篇一律,社会就没了生机与活力,成了一潭死水。这样显然不好。如何处理好有个性与守规则的关系,值得好好琢磨。一句话,个性须在规则之内。
二、不要志向太强。我们从小就受到鼓励,应该立下鸿鹄之志,应该立志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意志坚强,要百折不挠,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样的教导本身存在问题,缺少了挫折教育,缺少了失败教育。实际上,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取得成功,不是每一个志向都会实现。你想当皇帝,这样的志向能实现吗?肯定实现不了。你想干别的大事,那要看你的能力和客观环境。百分九十多的人的志向都实现不了。实现不了,怎么办?努力过就可以了。不要像伯夷、叔齐之类的人一样。
三、要与身处的体制合作。论语在这里列出伯夷、叔齐等七个人,与孔子作对比,意在告诉人们:生活在某一个时代,就要像孔子那样,这样也行,那样也行,要灵活适应社会,要与身处的体制合作。不要处处与身处的体制对抗,不要事事都不合作。身处的体制有问题,可以想办法改变,改变不了,就要改变自己,就要适应体制。笔者无意指责伯夷、叔齐等人。他们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但是,他们的选择超凡脱俗,并不意味着他们的选择就是对的。他们的路与孔子的路,是完全不同的。人们面对他们与孔子,可以作出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