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来自隐士的劝告。朱熹《论语集注》：接舆，楚人，佯狂辟世。夫子时将适楚，故接舆歌而过其车前。风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接舆以比孔子，而讥其不能隐为德衰也。也就是说，接舆是楚国的隐士，他的一番话是在奉劝孔子远离乱世。

隐士作为一种人生观，本也无可厚非。有些人不愿走出来，为社会为国家为他人做事，就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我们应当尊重他们的选择。但是，社会，不是当权者自己的社会，而是所有人的社会。当社会黑暗时，需要有人站出来。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能号召人们都去做隐士。人们应当有一种担当精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然担当精神不是让你去做椤头青，不知深浅、不知轻重地硬向前冲。担当也要讲究策略，该进则进，该退则退。

本章所说的隐士，虽然隐起来了，但心却难以平静，不时跳出来冒个泡。这说明这些所谓隐士的虚伪。他们没有本事、没有能力改变社会，救民于水火，看到别人去做，自己却在一旁说风凉话，故作高深、故作高明。其实，他们是无能之辈。或许，他们对某一个事件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但对整个社会、对大部分事件，他们并不怎么了解。他们的话，不必太当真。

真要是隐士的话，他就不会说话了。社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去关心。爱咋地咋地，关我屁事！这些说风凉话的是假隐士，让他们出来为社会做事，重整乾坤，他们却不肯出来。是他们不愿出来，还是没有真本事，我看更多是后者，他们干不了，知难而退。

隐士所说的“今之从政者殆而”，没有多大意义。这句话什么意思呢？就是现在从政的这些人很危险呀。从政，如果适逢盛世，除少数贪官污吏比较危险以外，大部分人应该平安无事。如果适逢乱世，从政则是一个高危职业，几乎每一个从政者都处于危险之中。这么说，隐士说的是对的了？是对的，但无意义。因为乱世之中，没有人不危险。从政很危险，当老百姓就不危险吗？乱世来临，最危险的就是老百姓。战乱一起，老百姓首当其冲，成为最大的受害者。隐士能隐到哪里去？还不是做一个老百姓。所以，隐士避不开乱世。除非他逃到深山老林中，与世隔绝。但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既然避不开，不如走出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社会为国家为老百姓做点事情。退无可退，无需再退；躲无可躲，无需再躲。

    【笔者译】楚国的一位隐士接舆经过孔子乘坐的车时，唱起歌来。他的歌是这样唱的：“凤凰啊凤凰，你的德行怎么衰退到如此地步？去跟这些乱七八糟混杂在一起。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可能再劝你不去做了，还没有发生的未来的事情，还可以来得及劝你。已经看到了，已经看到了，当今这个时代，从政的人都很危险呀！” 孔子下车，想与他谈一谈。他却快走几步避开，孔子没能与他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