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7

子曰：“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一种消极的人生观。群居，指一群人在一起。终日，指整天，从早到晚。言不及义，指说的话与正义、公正等人世间的大道理不沾边。好行小慧，指喜欢玩弄一点小聪明。

归结起来，就是说，许多人过着这样一种生活，他们一群一群地聚在一起混日子，一点远大理想也没有，一点远大志向也没有，不关心正义的实现，不关心公正的有无。人世间的大道理，他们不喜欢说，也不喜欢听，没有意气风发的样子，没有热血沸腾的表现，时不时搞点鸡毛蒜皮的小问题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聪明。这样一群一群的人，能成就什么大事？什么也成就不了。

许多人就是这样一种人生观，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孔子对这样的人生观非常厌恶。按照儒家的观点，人生在世，理当成就一番事业，为国家为社会有所担当，这样稀里糊涂地混日子，怎么可以？

笔者认为，一群一群意气风发的人，整日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讲一番人生的大道理，是否就是好事呢？恐怕也说不上就是好事。整天空谈大道理，时间一长，人们也会厌烦，也谈不上有何意义。

如果一群意气相投的人在一起探讨问题，探讨人生的道理，搞学问研究，讲完一个题目，又讲一个，当然没有什么问题。这好像就是孔子所希望的。

如果一群意气相投的人经常聚在一起，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而且抒发远大志向，欲成就一番伟大事业，就像刘邦、项羽当年那样，恐怕也不受一些人的欢迎。

就本章这样的人生观来说，笔者倒觉得不必完全否定。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们并不想去成就一番事业，就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想当燕雀，不想当鸿鹄，也无不可。人生本来就是多样的，谁想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那是他的权利，不必要求所有人都有远大志向，都成为栋梁之才。事实上，也不可能人人都会成为栋梁之才。只要有少数人成为栋梁之才就可以了。许多人想混日子，劝导一下就可以。都想当鸿鹄，社会必然不安定，必然会争得头破血流。

【笔者译】孔子说：“许多人从早到晚这里一群那里一群地聚在一起，不谈论大事情，不探讨大道理，喜欢搞点小噱头，玩弄点小聪明。这些人想有所成就，是很难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