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5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孔子对两位君主的评价。齐桓公、晋文公是春秋时的霸主，二人前后成就了自己的霸业。孔子认为，晋文公好搞阴谋诡计，做事不光明正大。齐桓公还行，做事光明正大，不搞阴谋诡计。

从孔子对晋文公的评价中可以看出，作为君主，不是越正派越好，不是越仁爱越好。相反，如果想成为一个有作为、有成就的君主，一定要狡猾。就像晋文公一样，要会搞阴谋诡计。这一点，与马基雅维利的见解有些接近。

有人说，齐桓公就不搞阴谋诡计，也成就了霸业。笔者觉得，齐桓公不搞阴谋诡计，也成就了霸业，是因为他手下有一个管仲。所有的计谋都由管仲来掌握，齐桓公不必亲自实施，或者说不必懂阴谋诡计，尽管去做一个正大光明的人。晋文公手下没有管仲这样的人，凡事只能由他自己去做，所以，各种计谋都由他去想，由他去实施。他就显得阴谋诡计比较多。

由于君主手下的人非常复杂，不仅有忠臣，也有奸臣，既有好人，也有坏人，君主要应对得了这些人，就必须比这些人更聪明、更有手段。如果君主不狡猾，不会搞阴谋诡计，就会被权臣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仅成就不了霸业，无所作为，而且自己的位置也会摇摇欲坠，甚至丢了性命。君主只有像狐狸一样狡猾，像狮子一样凶猛，才能驾驭群臣，成就自己的事业。

儒家一直倡导仁政，希望君主能够仁慈、仁爱。自然，儒家不会说，君主要像狐狸一样狡猾。这样的主张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更不能见诸文章之中。实际上，这是历代君主口口相传的真正的统治经验。

【笔者译】孔子说：“晋文公好搞阴谋诡计，一点也不正大光明；齐桓公比较正大光明，基本上不搞阴谋诡计。”